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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青霜和封陽又進不去長安城,步青霜的傷口淺,好打理,封陽的卻是一道不淺的口子,步青霜拿了手帕給他包紮。
昔日人來人往的長安城門如今是門口羅雀,不,是連一隻雀兒也沒有,當真是連城牆都寂寞了。
步青霜和封陽幹脆出城去,找了個路邊的小食肆,要了食物吃喝一頓。在吃的時候封陽同人打探了一下,他們果然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他們彷彿已經忘記長安城了。
“旱魃將果然厲害,居然可以令他們遺忘長安,將長安變成孤城。若不是昨天晚上我們沖出去,還不知道是他在掌控這一切。”
“不錯,誰能想到將軍戰死千百年,心中還掛念著自己的王都,謹記自己的責任。依然與昔日的敵人作戰呢?”
封陽是個習武之人,雖然不是將軍,可獵妖司到底還是一個守衛百姓太平所在,與上戰場的將軍並無差別。
他最能體會旱魃將之心。
“等晚上吧,”步青霜道:“我們總要將將軍勸回去,受不然他們身上的旱魃之氣影響的長安百姓們可要一直生生死死了。”
“嗯。”
封陽點頭道:“將軍死後化為旱魃,只為了守護王都,可卻不知道旱魃為惡,又或許他知道,只是他為了更強大的力量,所以自願化為旱魃?”
“誰知道呢?”
步青霜抬頭看了看秋日的天空,一片黃葉隨著風飛舞著。
心懷執唸的並不是只有人,死了又如何?只要心中還有執念,只要你還記得,你就會回到你所牽唸的地方,完成你生前未完成的事。
“將軍是個心有執唸的人,封大哥,你的執念是什麼?”
步青霜轉頭看封陽,她的目光溫柔又有力量,似乎要將他的眉眼深深的印刻在她腦海中一般。
封陽伸手握住了她微涼的手,他的執念?
他不是他的師父,愛了又不敢深愛,愛又不敢說。一邊愛,一邊逃離,最後心魔壯大,害了小傷兩世,也害了自己一生。
他的執唸啊,大概是與眼前人執手偕老,天下大安,妖邪盡藏吧。
沒有回答,緊握的手卻說明瞭一切。
兩人要等到暮色四合之時,旱魃將他們無法在白天出現,只有太陽落山之際才能出來活動,那就是他們見旱魃將的時機。
只是要如何說服他投胎去呢?如何讓他相信眼前的王都並不是他的王都呢?
想想步青霜都覺得有些心酸。
世人都忘了,他所心心念唸的王都恐怕已經化為了塵土,他所想要保護的王都已化為了塵土,可他還記得,他手底下的將士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