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青霜聞言心中也明白這是司主的事,並不是封陽一個副司主能決定的。
心中氣惱是一定的。
“當年是司主帶著我們一行人進的獵妖司,那時候我們一行人在世上行走,斬妖除魔維護正道。”
封陽陷入了回憶中,那個時候一把七星仙劍在手,斬妖衛道,多暢快。不用現在見到了官階高的要行禮,要小心翼翼的按照聖上的意思辦事。
“後來聖上招天下能人,司主收到風聲說要成立獵妖司,覺得與我們很合適便一起來了。開始還是同從前一樣,後來漸漸的來的人越來越多,獵妖司太神秘了,想要窺探它的人也很多。我們後來都分不清楚加入獵妖司的人是敵是友了。我們要按照聖上給的條條框框做事,做事只能做,不能問。”
“司主開始也如同我們一般的懷疑,去問過聖上,後來被打了三十鞭子回來,從此之後司主就循規蹈矩了。他說,要按照長安的規矩,朝堂的規矩來。如果我們想要活下去的話。”
“王妃,”封陽道:“獵妖司不是萬能的,獵妖司只是聖上手中的劍,這把劍還要受到權貴們的牽制和打壓。”
步青霜看著封陽,這個往日裡意氣風發,口中喊著要殺盡天下妖怪的人,這個為獵妖司盡心盡力的人。此刻眼中也顯了無奈,她心上一動道:“我知道,封陽,這世上,人人都有身不由的理由,我知道。”
她和封陽是一樣的,不完成心中的執念是不會罷休的。可若是有一天他發現,她是背後偷偷擾亂獵妖司抓妖的人,她是與妖族簽訂了盟約的人,她接近他是有目的的,他會怎麼樣呢?
“夜深了……”
封陽正想說要走,步青霜打斷他道:“我有引誘橋姬和白玉鴻現身的方法。”
步青霜在個紙人描眉,黃鼠狼在給紙人身上的衣裳塗顏色。
封陽在旁邊看著她們忙活,步青霜說了,要用紙人做一個“假人”路過橋邊,看那橋姬還會不會出現。
當然,這次要換一個地方了。
步青霜吹了吹最後畫的一處頭發笑了起來道:“完工。”
“郎君可願意扶一扶奴?”
她學著月娘所說的女聲對紙人道,紙人一笑道:“小娘子客氣了,榮幸之至。”
說著還真的過來扶住了她的手臂,步青霜回頭對封陽一笑,大功告成,只待帶著紙人出去,引橋姬現身了。
封陽為了真實性還劃破了手指在紙人的心口處滴入了一滴純陽血,又捏訣偽造了一個魂魄放了進去。
就這樣這個紙人行走在街上,若不是步青霜和封陽知曉,都不一定能瞧出來它只是一張紙做出來的罷了。
步青霜和封陽暗中跟著那紙人往橋邊去,紙人手中提著一個酒壇子,衣裳上也撒了一些酒,渾身的酒味,步子淩亂,如果橋姬看到了的話,就是她最好的下手物件了。
與此同時橋姬還躺在水中隨著水波晃蕩,長長的頭發宛若水中的水草一般,隨著水波動著。
在她的旁邊是一身白衣的白玉鴻,他正在打坐修行。
“真是不放過一刻的修行時間呢,”橋姬側身用手臂支著頭道:“可你為什麼還是比不得你的哥哥呢?他死了,你連他的身體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