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罷,捏住魏熙的手腕:“難道要平白等著魏瀲滅我謝家滿門嗎?”
“他當時是故意的,他故意這樣做,逼著魏瀲去殺他,逼著我去給他報仇。”魏熙說著,用力掰著謝宜安握著她的手。
謝宜安按住魏熙的手,面色沉了下來:“難道要你這個有賊心沒賊膽的,等成了他的禁臠後,再後發制人嗎?”
只是因為這個?
這句話到了嘴邊,卻又被魏熙硬生生咽回去了。
她看著面色沉怒的謝宜安,也明白,不論謝珏圖謀為何,動機為何,終究還是為了她的。
她的親眷,也只有謝家幾人了,幾句氣話,說出來是痛快了,可說出來後呢,將謝宜安越推越遠,做一個孤家寡人嗎?
魏熙的神色慢慢柔了下來:“我想去看看他。”
謝宜安見狀,心中的氣像是突然被放走了,只留下一陣空落,他放開手,微微一嘆:“他曾說過,往後紅塵中人和他就再沒關繫了。”
“他不想見我?”魏熙氣悶的一揮手:“什麼古怪脾氣,我偏要見。”
謝宜安勾唇一笑:“等我安排好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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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回了府後,馮氏那裡也審出來了。
魏熙聽完陳敬的複述後,驀地將茶杯擱在了桌上:“她還真是捨得,拿自己兒子來坑我,也不怕真傷了阿禎。”
陳敬搖頭:“未必是陛下,她宮裡的宮人昨日悄悄出宮了。”
魏熙面色冷了下來:“去查查那孩子還活著嗎?”
陳敬道:“宮裡藏孩子不易,想帶東西出去更是難,那孩子怕是已經……”
“真有她的,上躥下跳的,除了害人還會什麼。”
魏熙說罷,又道:“將那孩子找出來,連著那些宮人,和她安排去給我駕車的千牛衛,一併送到伯父府中去。”
陳敬應是,卻沒有急著去,反而提議道:“照馮氏這個勁頭下去,定是長久不了,不如公主且由著她,她自個犯了事,是死是活,那些朝臣也不能說什麼。”
屋中燃了地龍,魏熙覺得有些熱,她抬手推開窗戶,任由窗外寒風刮進來:“除非是癱了,否則,她想胡鬧什麼,怕是沒人攔得住。”
魏熙說罷,聲音停住,她看著庭中梅樹下立著的那個人,喊道:“溫紹延。”
溫紹延聞聲看來,遠遠對著魏熙一笑,便抬步走了過去。
魏熙見狀,對陳敬道:“你去忙吧,外面冷,就別騎馬了,乘車去吧。”
陳敬淡淡一笑:“謝公主體恤。”
說罷,他起身退了出去。
魏熙下巴支在胳膊上,看著越來越近的溫紹延,問道:“你在那梅樹下做什麼?”
溫紹延走到窗戶邊上,道:“那梅枝長得別致,便多看了一會。”
魏熙聞言向他身後看了一眼:“光禿禿的,也只有你才能從中看出好開來。”
魏熙說罷,看著溫紹延略顯單薄的身姿,道:“快進來吧,外面怪冷的。”
魏熙話落,便見溫紹延抬腿從窗中翻了進來。
魏熙看著他,很是驚訝:“你在外面都學了些什麼?竟還學會翻窗戶了。”
溫紹延矮身坐在魏熙對面,道:“這窗臺不高。”
魏熙搖頭:“我是說你以往不是最守禮的嗎,怎麼會翻窗了?”
溫紹延看著魏熙,溫聲道:“看著公主,我就不想繞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