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紹延說罷,抬眼看著裴斯:“我知道你有能耐,可此事,不能拖,更不能讓別人來做,公主的性情你知道,她不會樂意坐享其成的。”
“我自然知道,況且,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個聽命行事的。”裴斯說罷,看向溫紹延:“倒是你,魏瀲如今快瘋了,你留在這,當心真沒了命。”
溫紹延唇角微勾:“在陛下沒下定決心前,我是不會有事的。”
裴斯靜靜看著他,啟唇道:“若不是明白你的品性,我真不放心讓你待在公主身邊。”
溫紹延一笑置之,道:“快走吧,陛下怕是等著你呢,再留下去就不好了。”
裴斯聞言,不再多言,轉身往外去。
許是真讓溫紹延說準了,裴斯還未走到門口,便覺出不妥,他眉頭一蹙,抽出腰間削鐵如泥的匕首,快步往回走,幹淨利落的斬斷了捆著牢門的鎖鏈。
拉了一個囚犯便往外走:“我是王爺派來救你的,眼下外面已經由王爺安排好了,不會來人堵截。”
他此言一出,除了被他抓著的人不明所以,其他的囚犯眼睛都綠了,紛紛向著門外擠去。
裴斯趁此機會又斬斷了其餘幾個牢房的鎖鏈,趁著亂,做捉拿之相,一路混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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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已經在宮裡被關了十餘天,她幾乎是明目張膽的和魏瀲對著幹了,不顧宮規,將自己在宮裡的人手調到了自己身邊,仿照當時在公主府一般,把鳳陽閣圍了個滴水不漏。
她動靜不小,魏瀲卻一直由著她,只是看管的越發嚴謹起來,連她的宮人都不得挪窩。
縱是如此,魏熙也依舊有法子知道外面的訊息。
魏熙看罷外面遞來的訊息,眉頭緊緊鎖起來了,她微微一嘆,將紙撕碎,填進了香爐裡。
眼下情形是越發危急了,魏瀲鋒芒直指謝家和她門下的學子,貶官罷免的不在少數,剩下的不是無關緊要,就是向魏瀲投誠了。
魏熙熄滅了燭火,心中無法慶幸自己的主力不在這些門生上。
魏瀲此舉明擺著是要離間她和那些重臣因利而聚的脆弱聯盟。
試想,她連自己的人都護不住,又怎麼能鬥得過魏瀲,給他們想要的?
魏熙抬手掐了掐額頭:“一群混蛋。”
她說罷,又重新燃起燭火,提筆寫了幾封信。
寫完後,她將信遞給身邊宮婢:“將這些給裴斯送去,讓他遊說。”
宮婢領命,接過信便掀開裙子,將信塞在了褲腰中。
魏熙收回視線,又一次熄滅了燭火。
滿室沉浸在一片黑暗裡,唯有她的眸子閃著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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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瀲站在殿外,看向鳳陽閣的方向,天寒了,站久了有些冷,他拉緊了身上披著的氅衣,對泉石問道:“馮氏的肚子如何了?”
泉石道:“一切都好,也不曾有過什麼意外。”
魏瀲瞥了他一眼:“護好她。”
他說著將視線從鳳陽閣的方向處收回:“看看宗族裡有沒有快要臨産的,小心準備著。”
泉石一滯:“陛下……”
魏瀲聲音淡淡的:“萬事不能只抓著一個不放,得多做準備。”
作者有話要說: e看上一章的評論覺得我是親媽無疑了,竟然沒有get到六哥哪裡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