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熙聞言,心中雖也失望,但卻是更加疑惑。
她啟唇,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和謝宜安說,只得頓住。
謝宜安看著她,低聲一嘆:“阿熙,魏瀲將你安排的內侍送出來給你,雖是敲打你,但也是夠給你面子了,如今不比以往,又有那不堪之言在先,你還是要謹慎守禮些。”
魏熙抬眸看著他:“你來就是要和我說這些?”
謝宜安懶聲道:“外面傳的難聽,我來看看你,他們也都放心些。”
謝宜安說著,給自己倒了一杯飲子,舉到唇邊,一飲而盡:“眼下見你還能生氣,便知你沒事了。”
魏熙聞言,面色擺出些不悅之色:“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吧,也省的外面那些人再給我加一宗罪。”
謝宜安將杯子放下,毫不在意的一揮手:“隨他們說,你也就吃虧在是個女子身上,要不然,論起這些風流韻事,你可遠遠比不得我。”
“涎皮賴臉。”魏熙說罷,起身送客:“我不耐煩和你說話了,也不想再從他人嘴裡聽到什麼和你的不堪之言,你快些回去,別在這討人嫌。”
謝宜安心知魏熙心煩,聞言倒也不惱,很是順從的起身,臨走前,他神色鄭重的看著魏熙:“你放心,我和阿翁阿耶都會護著你的,不必為這些事煩心。”
魏熙唇邊露出一抹笑:“好了,知道了,你快走吧。”
謝宜安點頭,後又玩笑一般囑咐道:“你可別去人家跟前抱不平呀,平白惹人厭。”
魏熙瞪他一眼:“哪裡有你惹人厭。”
說罷,魏熙抬手推了謝宜安一把。
謝宜安穩住身形,回頭瞪了魏熙一眼,便轉身走了。
謝宜安走後不久,便有金吾衛前來,二話不說,便圍了魏熙的府邸,美其名曰,擔心有刁民作亂,特來來保護魏熙。
魏熙和她府中諸人卻知事實並非如此。
在魏熙府邸被圍時,魏熙便知此次怕是不能善了,若是一味忍著,怕是她不是被圈禁一生,就是悄無聲息的成了魏瀲的禁臠。
魏熙想清楚後,果斷回房,換了一身莊重華貴的衣服,便要往宮裡去。
到了府門前,本以為還會有好一通糾纏,沒想到,陳敬只說了魏熙要去宮中求見陛下,那些金吾衛便利落的放行,又勻出十多人一路護著魏熙進宮。
魏熙上馬車前掃了一眼隨行的金吾衛:“你們還怕我跑了不成?”
為首一人道:“臣等皆是按陛下吩咐做事。”
魏熙嗤笑一聲轉身進了馬車。
心想,魏瀲怕就是等著她自己進宮。
馬車走的平穩,連顛簸都沒幾下,可魏熙坐在車中,心卻越來越忐忑。
“公主,到了。”
魏熙聞言,心猛地一提,要吩咐人啟程回府的話幾乎卡到了嗓子眼裡。
陳敬看著她,輕聲道:“眼下怕是不容易回去,可要我遞訊息去羽林衛?”
魏熙搖頭:“不知情況如何,還是莫要先將謝家牽扯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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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瀲透過窗子看著候在殿外的魏熙,神色晦暗,緊緊握住了手中香囊,直將手握的筋骨痠疼。
泉石見狀也不敢提醒,任由魏熙在外面等著。
魏熙已經在外面等了將近一刻了,卻依舊不見魏瀲傳喚,她摸不透魏瀲想做什麼,可看著這個她曾經在裡面度過童年的殿門,心中的忐忑之意卻在不知不覺間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