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瀲微微一笑,讓人如沐春風:“有何可問的。”
他說罷,拉了魏熙的袖子向前走去:“別說這些沒意思的話了,當心耽擱了,餓著阿耶。”
“阿耶哪裡會被餓著。”魏熙跟著魏熙往前走,低聲道。
她嘴上雖這樣說,心中卻在思量著魏瀲的意思,她與裴斯結交,一直不曾遮掩過,魏瀲應當早就知道了,卻一直不曾提過,魏熙原以為他是看不上裴斯的,可今日他卻當著裴斯的面提了那麼一嘴,若說是興師問罪倒也不像,若說是隻單純問問,他當時的面色卻又不怎麼好。
魏熙正魂飛天外,也沒注意周圍,任由魏瀲拉著她往前去,正走著,卻覺魏瀲突然將她往旁邊一拉,她回過神來,卻聽魏瀲道:“想什麼呢,連路都不看了,都快要撞到樹上去了。”
魏熙看著那顆樹,有些慶幸,幸好魏瀲將她拉開了,要不然撞到樹上丟人是小,她這妝也就花了,再重新畫過定是要耽擱許久的。
魏熙抬頭看向魏瀲,笑意盈盈:“有六哥領著,我何必看路,反正六哥會護著我的。”
魏瀲有些無奈:“你呀,也就會說些好聽的了。”
魏熙聞言,笑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魏瀲看著她臉上俏皮明媚的神色,有些無奈的捏了捏她的臉頰,還未待魏熙反應過來,便收回手往前行去。
魏熙看著魏瀲的背影,抬手撫了撫臉頰,面上的笑意也緩緩收了回去,她跟在魏瀲身後往邀月樓去,卻聽魏瀲突然道:“阿熙,你的性情我知曉,我也從未想過攔著你,你想做什麼便去做,我相信你是有分寸的。”
魏熙腳步微頓,輕輕嗯了一聲,卻見魏瀲突然回身,她被嚇了一跳,身子往後一傾,魏瀲有些無奈的攬住她的肩,讓她站直,待魏熙站直了,他也不曾收回手,臉上罕見的沒了笑意,顯得有些鄭重:“只有一條,你要記得我不會對你不利,所以,你不必來揣度我的心思。”
魏熙看著魏瀲的臉,終於知道為何他的面上總是掛著一抹淡淡的笑了,只因他不笑時,面上是實打實的端華無雙,尊雅天成。
魏熙回過神來,將魏瀲的手拉下,卻不曾放開,而是有些討好的搖了搖:“那六哥有什麼事都別瞞著我,你瞞著我,我才會胡思亂想呢。”
魏瀲寵溺的颳了刮魏熙的鼻尖:“便是我想瞞也瞞不住你呀。”
他說罷,收回手:“好了,快去迎阿耶吧,要不然就真的過飯點了。”
魏熙看著他的背影,瞞不住?這可不一定。
皇帝在席上坐了半個時辰便走了,他來了也就是給魏熙做面子,今日來的都是些小輩,他在這裡那些小孩子都拘束的緊,一場宴下來也沒什麼意思。
等皇帝走了,氣氛便熱烈起來了,一群人年歲都不大,又因著魏熙是個愛玩的,一時間各種新奇玩意層出不窮,又笑又鬧的有些嘈雜,結果反倒是魏熙這個主人有些受不得了,她吩咐人在浣溪設了坐席屏風,帶著人去玩曲水流觴了。
曲水流觴好歹有些文氣,也能讓那些人消停些。
還未開始玩,魏熙就見林藏秀有些匆忙的來了,她拉林藏秀往身邊坐了,問道:“怎麼這個時辰來了。”
林藏秀躬身道:“請公主恕罪,史館出了點事。”
魏熙抬起林藏秀的頭,掏出帕子給她擦了擦汗:“瞧你急的,來不了差人說一聲便是。”
她說罷,將帕子遞給了身後的蕤賓,問道:“出了什麼事,竟勞你過問,看把你累的,我定是要去和李相公說,讓他給你升職,要不然我們可就虧了。”
林藏秀聽了魏熙的話噗嗤一笑,道:“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去年陛下交代讓修的通史眼看就要到時候了,現在都忙著趕呢,結果昨日不小心毀了一卷梁朝史,我就忙著寫那個,免得耽擱了修訂。”
魏熙問道:“那捲史是你寫的?”
林藏秀搖頭,低聲道:“是魏顯,史館裡的人大都是上了年歲的,寫東西行,讓他們默別人的就不行了。”
正在此時,酒樽緩緩停在了魏熙面前,魏熙面不改色的將酒樽推走,在場眾人本就身份不凡,再加上一時玩的熱絡,也就不再顧忌所謂的尊卑了,皆起鬨讓魏熙作詩。
魏熙不擅長作詩,當下就將酒樽裡的就飲了,道:“我和阿秀是坐在一起的,喝酒作詩不能只讓一個人擔著,酒我喝了,詩就由阿秀來作。”
謝宜安聞言嗤笑道:“你現在倒是學會謙讓了,該不會是作不出來吧。”
魏熙聞言將手中的酒樽抬手就向他砸去:“就你話多。”
謝宜安見了,抬手就將酒樽接住,魏熙見了忙道:“酒樽到你那了,你快……”
她還未說完,便見謝宜安抬手一擲,酒樽穩穩停在了她面前,魏熙瞪向謝宜安,卻見謝宜安在周圍人的道好聲中,沖她挑眉一笑,很是氣人。
魏琬見了,擁住魏熙的胳膊:“你別推三阻四了,當心這場宴回去,他們就給你扣個庸人的名頭。”
作者有話要說: 小公主剛出宮就有小姐姐迫不及待的要帶壞她了~
今日議題:小公主到底能不能從懟天懟地進化成妖豔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