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熙瞪了他一眼,言談間自信滿滿:“一篇賦而已,我的文采可是不差的,哪像你……”
魏熙說著有些鄙夷的看著魏潼:“這可是阿耶佈置的功課,你可別想著讓人代筆。”
魏熙這裡你吵我鬧的,一派其樂融融,前邊也早有客人陸陸續續的攜重禮進來了。
魏熙是主家,這種場合怎麼也得去招待,她與皇帝說了一聲便下去了,出了樓閣還能聽見魏潼的笑鬧聲。
她這些兄弟裡,魏潼看著是最不靠譜的一個,但卻是最得皇帝優待的,魏熙腳步不停,心中卻在想,魏潼他就真的是隻知玩樂的紈絝嗎?
一個從沒做過出格事,又頗得皇帝心意的紈絝?
魏熙淡淡一笑,天底下哪有這樣的紈絝。
魏熙還未到設宴的溪鳴榭便聽到前方隱隱傳來的話語聲,遠遠的,聽不真切,顯得有些喧鬧,魏熙閑閑從身畔翠竹上扯了一片葉子:“這下人氣倒是足了。”
魏熙說罷,卻聽前方傳來一聲清越的鶴鳴,她聞聲而去,只見溪鳴榭不遠處的一株老松下,站了兩只品相極佳的鶴。
她走過去,那兩只鶴竟也不認生,任由魏熙撫上他們的頭,魏熙輕笑:“這是誰送來的,我看是來給我賀壽的吧。”
“是我欠考量了,既然公主不喜歡,我就把它們帶回去,讓人燒了給公主送來,吃進肚子裡總比留著礙眼強。”
魏熙一聽這道散漫的聲音便知是誰,她含笑輕撫鶴纖長的脖子:“那你可千萬記得焚幾把好琴當木材,要不然我可看不上。”
裴斯走到魏熙面前,也如魏熙一般撫向另一隻鶴,誰知那鶴竟回頭就向他咬來,他有些沒意思的收回手:“那公主可得賞我幾把好琴了,我一個沒底蘊的商人,可尋不到什麼好琴。”
魏熙被鶴的動作惹得一笑:“你可是崔家郎君,想要找幾把琴算什麼。”
裴斯聞言,恍然大悟一般:“多謝公主提點,我這就去我阿耶那偷幾把過來。”
裴斯說罷,轉身就走,魏熙有些無奈的喚道:“好了,別鬧了。”
裴斯回身:“公主怎麼就知道我是在鬧?”
他說著,向魏熙走了幾步:“為了公主我什麼都願意做。”
魏熙將手中的竹葉摔在他身上:“又在胡言亂語,以後這些話不許再說,我不喜歡。”
裴斯接住葉子,笑道:“我這些話可都是真心實意的,既然公主不喜歡,我不說便是。”
魏熙知道他素來是沒個正形愛撩撥的,也不理他的話,問道:“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送鶴的,你怎麼想起送它了?”
裴斯淡淡笑道:“公主仙姿玉貌,身邊自然要有鶴相稱。”
魏熙雖知道這是裴斯的恭維之辭,但聽了還是免不得露出一點笑意,因為受謝珏的影響,或許還有點得隴望蜀的心態,她心知自己是明豔的容貌,但最為推崇的卻還是仙風道骨的脫俗形貌。
魏熙眸光一移,便見謝宜安和溫紹延一併向此處來了,她眉梢一挑,仙姿玉貌的來了。
謝宜安和裴斯打了個招呼,便仔細看了魏熙一眼:“不是好了嗎,怎麼還是如此孱弱,一點肉都沒添。”
魏熙看著他,心中還在記仇:“添了肉才奇怪,那麼多糕點,看得見吃不著,日思夜想的自然就瘦了。”
謝宜安挑眉:“堂堂公主,竟如此饞,虧你好意思說出來。”
魏熙有些生氣:“身為表兄,竟在我病中捉弄我,虧你好意思說我。”
“過不了嘴癮,總得讓你過過眼癮吧。”謝宜安說完,就見魏熙要上來打他,他閃身一躲:“所幸你現在好了,我給你送了一個南地廚子來,他手藝不錯,你以後可勁吃,只別吃胖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