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瀲此時恢複了平日裡溫柔和緩的神色:“不找你我為何要來這般偏僻之處。”
魏熙緊緊抱著魏瀲的胳膊撒嬌:“六哥最疼我了。”
魏瀲微笑,彎指勾了一下魏熙的鼻尖。這才抬頭看向魏灝,驚訝道:“大哥怎麼也在?”
魏灝被魏瀲忽略也不惱,笑道:“阿耶不是讓我們兄弟幾個都寫篇時政策論嘛,我不如六弟才思敏捷,許久都無甚頭緒,便索性撂下,想尋一處幽靜處靜靜心,不知不覺便走到這來了。”
魏灝可不會向魏瀲那般厚臉的皮說是專門來找魏熙的,他現在都懷疑,方才偷聽他和常苓說話的是魏瀲,如今見他沒對魏熙下手便出來裝好人了,偏魏熙還那麼相信他。
魏灝此時簡直不敢想,如果他方才真將魏熙掐死了,等著他的是什麼。
魏瀲聞言點頭:“那倒是我和阿熙打擾大哥了,既然如此我就帶阿熙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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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出了那片偏僻之地,見著了正在尋她的宮人,魏熙才算活了過來,劫後餘生,魏熙的手腳都開始發軟,魏瀲見了,剛準備吩咐人去抬步輦來,卻見魏熙眨巴著一雙濕漉漉的眼,可憐兮兮的拉著他的袖子道:“六哥我累了你揹我好不好。”
魏熙往常都是驕傲明媚的,魏瀲還是第一次見魏熙這般可憐的神色,像只幼鹿似的,看得人心裡軟綿綿的,對著這樣的魏熙,魏瀲說不出拒絕的話,兩隻手分別扯了扯魏熙的臉頰,然後蹲下,吩咐宮人道:“扶公主上來。”
魏熙開開心心的趴在了魏瀲的背上,兩條胳膊摟著魏瀲的脖子,魏瀲見魏熙趴好了,穩穩起身,到底是儀態好,揹著個人也不顯得難看,反而溫馨的緊。
魏熙見身後的宮人亦步亦趨,回頭道:“踢踢踏踏的煩人,你們跟遠些。”
魏熙這話可冤枉死訓練有素的宮人了,不過誰讓魏熙是公主呢,公主的話就是錯的他們也得執行,於是宮人們小步慢走,足和魏瀲離了十餘步。
魏熙滿意了,趴在魏瀲背上道:“我去的地方那麼偏僻,六哥是怎麼找到我的呀。”
魏熙靜下心來一想,也覺得魏瀲來的太巧了。
魏瀲好似察覺不出魏熙的懷疑,仍溫言道:“你偷聽大哥說話時,我就在掬雲亭看到了,那時就覺得你膽子真大,尋在那種僻靜之處,大哥二人所說的定是機密之事,你不趕忙躲開就罷了,還上前偷聽,也不怕被大哥發現,結果你果真被大哥發現了,我就連忙趕過去了。”
魏瀲說到這,語氣轉硬,教訓道:“你這次也就是因大哥謹慎才逃過一劫,不然就那麼小的一塊石頭能對付得了誰。以後萬不可做這種事了。”
魏熙聽了,只覺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連六哥那般高風亮節之人都懷疑,魏熙摟緊魏瀲的脖子道:“以後打死我都不會了,這一次就夠兇險了,我回去一定要告訴阿耶!”
魏瀲蹙眉:“不可,大哥是阿耶屬意的太子人選,沒憑沒據的,你這時候去說阿耶定會覺得你是從哪裡聽了風聲,或是受了誰的挑撥,故意去栽贓大哥的。”
魏熙聽了,眼圈紅了:“難道要我死了才算有憑有據?況且,阿耶最疼我了,怎麼會不相信我。”
“阿熙,阿耶是皇帝,就是他再疼你再信你,江山社稷在他心裡也永遠都是最重要的,有時候,信或不信都不過是權衡利弊後的結果。”魏瀲說這句話時依然是溫和淡泊的,可魏熙聽了卻好似泰山壓: 額(”▔□▔)六哥也變成了人生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