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聞言看向季惠妃,季惠妃一甩袖子氣道:“荒唐,雀奴都指認我了,我為何還要殺她,現如今最不想她死的就是我,我看讓你去殺雀奴的就是謀害貴妃的真兇,她怕事情敗露想殺了雀奴來個死無對證!你快交代那人是誰!”
那內侍聞言頓了一下又繼續沖季惠妃磕頭:“娘子您繞了我吧,您只吩咐奴才要殺了雀奴,至於為何奴才也不知道呀!”
季惠妃跪在皇帝身前道:“陛下你看,這人言辭閃爍定是另有內情,我有何理由去殺雀奴呀!”
皇帝揮手道:“上刑吧。”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那內侍忙求饒,上刑自然是不能在皇帝和公主眼前的,於是內侍們又將他向外拖去。
還未將那內侍拖出殿門,便聽他道:“奴才招,奴才招!”
皇帝道:“先上刑,上完再問。”
“是。”眾人捂住那內侍的嘴將他拖了出去。
皇帝又問雀奴:“你說見惠妃的宮婢與鶯奴私下相見,你可知是哪個。”
雀奴顫著聲音道:“陛下饒命,奴婢……奴婢並未見過惠妃的婢女。”
皇帝怒道:“沒見過!你可知誣陷妃嬪是何罪!”
雀奴哭道:“奴婢是迫不得已的。”
“是何人逼你?”魏熙猛地起身問道。
“是皇後……”雀奴顫聲道。
“皇後!”皇帝恨聲道,抬手便將身前案幾推翻“去……去把皇後叫來。”
陳士益令陳敬領著人去了,又給殿中宮人使眼色,宮人見了忙輕手輕腳的上前將案幾扶正。皇帝不解氣正要再退,陳士益忙勸道:“陛下息怒,公主都嚇著了。”
皇帝聞言強壓怒氣,看向魏熙:“害怕了?”
魏熙拉著皇帝坐下道:“不怕,阿耶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阿孃會心疼的。”
皇帝順著魏熙坐下,聽魏熙提到謝貴妃,更恨不得將皇後剝皮拆骨。
此時宮人又將方才被帶去受刑的內侍抬上來,那內侍出氣多進氣少,怕是用了不少酷刑,這種情況下定是說不了假話的。
皇帝問道:“是誰指使你的。”
那內侍此時連話都說不利索了:“是皇……皇後。”
皇帝握拳狠狠砸向身前案幾,案幾上頓時出現了幾條裂紋:“果然是她!”
雍王見皇帝盛怒勸道:“陛下息怒,皇後是國母,僅憑兩個宮人的指證便給皇後定罪,怕是太過草率。”
“國母?她配嗎?”皇帝聲音嘶啞,雙眼赤紅“既然如此便將服侍皇後的人都審一遍。”
雍王按住皇帝的肩:“陛下冷靜些,皇後關乎國體,如此大動幹戈怕是不妥。”
皇帝拽著雍王的手,仰頭看著他,道:“阿兄,她害死了阿皎呀!”
雍王看著皇帝,皇帝說這話時痛苦委屈的像個稚童,他一時也不知要說什麼了。
一旁自開始審問便沒再發言的謝珏此時涼涼道:“皇嗣也是關乎國體的。”
雍王蹙眉看著謝珏:“你少說兩句。”
“呵。”謝珏嗤笑。
魏熙看著大人們,緩緩咬住下唇,因為一個還未出世的孩子便要害她阿孃,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