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京城的喧囂與煩憂,如今連陳子津等人都走了,邊關只剩下梅子衿與水卿卿他們,日子過得清靜又逍遙!
養了近兩個月的傷,梅子衿身上的傷終於好痊了,每日騎馬帶著是昀兒與水卿卿,走遍了邊關大大小小的城池山嶺,而昀兒也已學會蹣跚走路,嘴裡長了七八顆牙,會奶聲奶聲的喚爹爹了。
任是誰也沒有想到,昀兒開口學說話,喚的第一聲竟是‘爹爹’!
為此,梅子衿歡喜只見眉毛不見眼睛,晚上都捨不得睡覺,抱著昀兒捨不得放手。
而昀兒小小的年紀,竟是特別的會看人的眼色,見梅子衿開心了,爹爹叫得更歡,梅子衿更是一聲不拉的應下。
一時間,整個官衙裡只聽到一大一小兩個聲音在應喚著,熱鬧不已!
夜已深,水卿卿打了個盹醒來,梅子衿還帶著昀兒在暖炕上玩得不亦樂乎,不由頭痛不已。
每晚都這樣,不趕他走,梅子衿是從來不會主動離開她的屋子的。
無法,水卿卿只得給他打眼色,讓他回自己屋去,好讓昀兒睡覺。
梅子衿卻彷彿沒看不到她的眼色似的,還抱著昀兒在炕上打滾,扮成馬兒馱著昀兒在炕上爬來爬去,逗得昀兒開心不已,手舞足蹈越玩越興奮,眼睛賊亮賊亮的,半點睡意都沒有。
水卿卿在一旁看著,好氣又好笑。
兩人每天晚上都要玩騎馬的遊戲,小的不膩,大的也不煩,每次都玩得捨不得睡覺。
她上前從梅子衿的背上抱下昀兒,道:“時辰不早了,侯爺回去休息吧,昀兒也要睡覺了。”
梅子衿似乎陪昀兒玩累了,翻過身四仰八叉的躺在炕上,嘆息道:“唉,累了,不想動了——我今晚就睡這裡好了。”
話雖說得肯定,但卻又心虛的抬眸去看站在炕邊的水卿卿。
水卿卿臉上一紅,沒好氣道:“侯爺每晚都這樣,像個賴皮一樣……如果你再這樣,明晚吃過晚飯後,侯爺就好好在自己屋子裡休息,不要再過來帶昀兒玩了。”
“只睡一晚。”
梅子衿非但不起身,身子還往炕裡邊挪了挪,“只是想和你們一起睡一晚,萬一昀兒夜裡喚爹爹怎麼辦?”
“他都睡著了,不會再喚爹爹的——就算喚了,也是說夢話,不應也沒關系……”
“不行,萬一他喚了爹爹我沒回應他,他以後不叫了呢?你負責嗎?”
梅子衿深邃的眸子和昀兒的眸子如出一轍,也是賊亮賊亮閃著光。
水卿卿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她按住心裡的悸動,不以為然道:“好吧,若是他夜裡喚你,我暫時幫你應著——如此,侯爺可以放心回去睡覺了吧!”
梅子衿還是不走。
他道:“你們娘倆每天相依相伴的睡得舒服,只留我一個孤家寡人的獨守空房,連個暖被窩的人都沒有,實在不公平。”
水卿卿說不過他,只得抱著昀兒去小喜的小床上擠著,“侯爺喜歡睡這裡,就睡吧。”
這一招對付梅子衿最管用。
他立刻從炕上起身,讓出地兒,訕然道:“我走了。”
走到門口,梅子衿一步三回頭,看著抱著昀兒重新回到炕上去的水卿卿,笑道:“再過三日就是昀兒的周歲生日了,你準備怎麼替他過?”
不覺間,盛夏隨著戰火一起湮滅過去,秋意悄然來到了邊關小城,不過幾日的光景,已是將滿山的樹葉染上綠黃的顏色。
秋天到了,昀兒也滿周歲了。
三日後,水卿卿與梅子衿在家裡為昀兒辦了溫馨的周歲宴。
而在昀兒周歲生日的這一天,一大清早,梅子衿終於等到了京城晉明帝的回旨。
只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卻是,送旨來邊關的,竟會是他的母親,侯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