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白浩清不讓昀兒的身世曝光,瞞下自己·已生子之事,同樣是罪犯欺君,他就不怕事情敗露的那天,白府要滿門被誅嗎?
白浩清心裡此刻已被權欲矇蔽住,堅定道:“世間之事,本就是一場賭注,不試一試,怎麼甘心!”
“所以,為父拿整個白府的性命陪你登頂,你一定不要辜負了為父的一片心意才對。”
水卿卿全身止不住的顫抖,更是如墜入寒潭般的冰冷刺骨,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恰在此時,胡伯一臉激動的進來稟告,說是宮裡來旨意了。
聞言,白浩清眸光一亮,滿意笑道:“陛下真是準時。”
說罷,甩袖迫不及待的朝著前院去了。
路過水卿卿身邊時,他停下步子,拉起水卿卿冰冷的手,慈祥笑道:“別怕,為父已為你的前路鋪好一切,為父更會陪你一起走下去的。”
水卿卿全身一哆嗦,手上彷彿被毒蛇咬上,一片寒戾膽顫……
白浩清領著木然的水卿卿來到前廳,宮裡傳旨的公公笑容可掬的對白浩清道:“皇上召相爺與莞卿郡主進宮面聖。”
白浩清原以為皇上是頒旨賜婚,卻沒想到是召他們父女進宮謹見,心裡擔心事有變化,不由沉聲道:“不知聖上召見小女所為何事?”
那公公笑得更是獻媚可親,道:“三殿下已在殿前等候,聖上是要當面為莞卿郡主與三殿下賜婚吶。皇後派了宮輦已在府外等候郡主,白相與莞卿郡主快隨奴才進宮罷!”
傳旨公公此話一出,白浩清面容一鬆,心裡止不住的狂喜。
聽說皇上已經正式要為水卿卿與三皇子賜婚,白家之人都是羨慕萬分,等聽說皇後親自派了宮輦在外面接她,白家人看向水卿卿眼光更是不同,一個個上前討好巴結的對她說著各種賀喜的話。
看著被眾人如眾星捧月般簇擁吹捧著的水卿卿,站在一旁的楊氏恨得眼睛要出血。
她眸光幽恨地看著水卿卿,心裡恨毒地想,自己的女兒在侯府柴房吃苦受罰,還不知道會落個怎樣悲慘的下場。這一切,全是拜她所賜。
可她明明是個不堪的爛貨,做過沖喜娘子,甚至連野種都有了,卻一點事都沒有,馬上就要飛上枝頭成為鳳凰,享盡榮華富貴。
而自己的女兒明明不比她差,同樣是白家的女兒,為什麼命運相差這般大……
越想,楊氏心裡越是憤恨,恨不得立刻將水卿卿生過孩子的事公之於眾,讓她再也嫁不進皇家。
可是,想到白浩清的警告,她的心裡害怕地直發抖,而昀兒一事更是關乎到她女兒的性命,所以,話到嘴邊,楊氏終是咬牙嚥下。
看到白浩清向自己瞟過來的冰冷眸光,楊氏按捺住心中的憤恨與害怕,違心的上前和其他人一起,向水卿卿道賀……
陳皇後所派的宮輦停在侯府大門口,宮輦邊守著陳皇後的貼身大宮女紅袖。
見此,白浩清心裡一片瞭然,他想,晉明帝沒有直接頒旨到府上賜婚,而是將他們傳喚進宮當面賜婚,估計就是陳皇後不死心,在做最後的拖延。
踏出府門的那一刻,水卿卿眸光情不自禁的向四周搜尋——梅子衿答應今日陪她一起進宮,他現在在哪裡?
看著她眸光裡的急切,白浩清冷冷道:“不用看了。此時的定國侯一定急著四處找孩子,所以,昨日你們之間的約定,只怕做不得數——若是他向你說起孩子一事,你直接告訴他,孩子你帶回自己身邊了。”
水卿卿心裡劇痛——
是啊,昀兒不見了,梅子衿一定心急如焚,帶人四處尋找。
可是,他那裡知道,昀兒卻被她這個陰狠的父親拿來制鉗威脅她……
看著水卿卿神情間的死寂和絕然,白浩清心裡反而輕松下來,知道她終是妥協了。
但他卻摸不清陳皇後派心腹來接水卿卿,意欲為何?
他低聲開口對水卿卿道:“為父說話,一向說到做到,若是你想昀兒好好的活著,就不要再受其他的蠱惑,按著父親說的去做。聖上若是賜婚,你只管謝恩就好。不然,你休想再見到他!”
水卿卿全身一顫,臉色煞白,側目狠狠的盯著他,咬牙道:“希望你記住你答應過我的話——以後要將昀兒還回到我身邊。不然,拼著魚死網破,我也會毀了你想要的一切!”
白浩清滿意的笑了,低聲道:“他是老夫的親外孫,只要你聽話,老夫疼愛他還來不及,絕不會虧待他。而且老夫還可以答應你,幫你查清母親之死的真相,還你母親的公道。如此,你心裡就再無顧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