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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昱等人打馬至密林深處,這豹苑背靠秀雲峰,周邊都是密林,雖然已經派遣了羽林衛細細搜尋,將一些獵物圍在了包圍圈中,但是仍然難免會有漏網之魚,所以也不好到太偏僻的地方去。
陳昱停了下來,面前是幾棵果樹,一旁有著清澈的溪澗,是個休憩的好地方。
他將馬上的許濛放了下來,許濛臉色慘白,下馬後扶著一棵樹幹嘔了幾下,剛抱上馬的時候還覺得開心,顛簸了幾下,就覺得自己的胃裡那叫一個翻江倒海,陳昱到沒想到許濛騎個馬有這麼大的反應,道:“你這副樣子,屆時去巡幸邊關,你可就不能在草原上策馬揚鞭了。”
許濛接過陳昱遞過來的水袋,道:“殿下可是忘了,妾便在涼州生活過,草原什麼的,見得多了。”
陳昱心道這女人真是沒意思,若是其他女人此時當反應過來,這是對她的恩寵優待,只聽許濛接著道:“那草原遠看是漂亮,可是很多草太深了,還很鋒利,到了夏天蟲子還多。”
言下之意便是對草原不感興趣,陳昱氣悶,道:“既然在涼州長大怎麼騎馬這般不堪。”
許濛將水袋擰好,準備還給陳昱,見陳昱臉上的嫌棄,便訕訕地將水袋收回來,道:“小時候被馬差點踢到,所以不是太喜歡騎馬。”
陳昱笑道:“定然是邊關的駑馬,太蠢,孤這匹追雲乃是大宛良駒,極通人性,一定不會踢你。”
許濛道:“可惜現在在林中,不適合策馬,殿下今日午膳要回去吃麼,不如打點獵物。”
聽許濛這樣講,陳昱有些沒勁,道:“這包圍圈中素來沒什麼東西,最大也就是鹿,孤這麼些年也膩了,不如便在這溪邊坐坐,休息一下。”
說完引著許濛坐在溪邊,許濛這會兒緩了口氣,見山間溪澗清澈見底,能見幾尾小魚在其中暢快地遊著,不遠處一個小水潭,許濛掬起一捧清水,洗了洗臉,頓時覺得清醒了很多,她看了看陳昱,有些猶豫。
陳昱身邊的羽林衛將帶來的蒲席鋪在了一旁地上,陳昱倚著一棵樹坐著,這是許濛第一次見到陳昱這麼閑散慵懶的模樣,像只樹下休憩的花豹。
“怎麼了?”許濛這種欲言又止的模樣,陳昱是很熟悉的,定然有所求,所求一定稀奇古怪。
許濛看了看自己的腳,這種宮人穿的靴子,用的布料很粗糙,也不透氣,現在雖然不是太熱,但是也蠻難受的,而且,陳昱這幾天,有點嫌棄她,嗯,腳臭。
陳昱對著那一隊羽林衛道:“你們稍微散開些,不必圍得這麼緊。”
羽林衛應聲四散開來,許濛道:“這,會不會不方便。”
陳昱皺了皺眉,道:“無妨,你洗洗也好。”
許濛一聽笑了,她捂得實在是難受啊,也不能換成更好的靴子,這宮裡人眼睛特別尖,稍微一點點破綻都能被看出來。
她坐在溪邊,將鞋襪脫掉,把腳放進了水中,溪水冰涼,她不由□□一聲,有點冷,但是也太舒服了吧,感覺自己被解放了。許濛有些嫌棄地把襪子拿出來,攤在石頭上晾,她不敢把襪子下水去洗,主要是擔心會來不及,到時候要穿著濕襪子。
不過泡了一會兒,許濛就不敢泡了,她把腳拿出來,將襪子套上,低著頭穿靴子,陳昱原本坐的得閑適,不知在那裡想什麼,忽然陳昱餘光中看到林中一道斑斕身影閃現。
陳昱瞳孔微縮,只見一隻老虎直奔溪澗而來,首當其沖的便是坐在那裡穿鞋子的許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