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聰沒辦法接受她的這個假設，讓柴心宜的臉色蒼白了一瞬間。
但是很快她就反應過來，她跟段奕然本來也只是協議上的男女朋友，雖然也因為意外而發生了那麼幾次超出協議範疇之外的肢體上的摩擦，可是段奕然對此從來都沒有說過什麼，更加沒有承認過什麼。
所以，不管她心裡怎麼想，在段奕然那裡，她就還只是他的協議上的女朋友而已。
等一年時間過去，他們就直接分開了，到時候哪裡還輪得到段一聰同不同意他們兩人在一起的事情。
這麼一想，柴心宜心裡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
她忽略心底深處那抹淡淡的失落，對著柯正說道：“所以，你是覺得，我應該在段老爺子出現之前，自覺先跟段奕然分手？”
柴心宜的聲音淡淡的，可是語氣卻帶著一絲不明顯的嘲諷。不知道是針對柯正提的問題，還是針對她自己跟段奕然那份形同無物的可笑協議。
柯正聽出了她話裡的嘲諷，看了她一眼，以為自己的話惹她不高興了。可是她的表情看起來很平靜，除了剛才從她話音透露出來的那麼一絲嘲諷之外，這會兒竟再看不出一點異樣的神情。
若干年前，總是追逐在自己身上的欽慕目光也趨於平靜，就像是曾經被風吹起波浪的湖面，漣漪過後慢慢的恢復了平靜。
她臉上的笑容輕輕淡淡的，看起來溫和而柔軟，就像是陽春三月吹拂過柳梢的微風，帶著淡淡的溫暖從心頭撫過，吹平那一池的褶皺。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柯正似乎有些不能接受柴心宜那過份坦然的目光，眼神閃爍了一下，原本想要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我知道這是你的私事，我沒權利干涉。我只想說……段奕然他……其實並不是你想像中那樣的人，你不應該把所有的籌碼都壓在他身上，連條後路都不給自己留。你……是不是真的想過，他為什麼會要跟你在一起？他其實……”
“哈哈哈……如果不是親耳聽到，誰會相信堂堂柯總，會在背後說別人的壞話。”突如其來的笑聲打斷了柯正的話。
在被後說別人壞話已經是件不怎麼道德的事情了，更何況還是在人贓俱獲的情況下被話題主給當場抓到。
看到段奕然從旁邊的陰影裡走出來的時候，柯正的臉色可以說有些精彩。尷尬是必然的，其中還夾雜了許多其他的無可言狀的情緒。
只不過，他畢竟自小就跟他爸爸出入各種大小場合，遇到比這更尷尬的事情也不是沒遇到過。所以，只是稍微一會兒，臉上就恢復了平靜。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我可能也不會相信堂堂段氏副總，會躲在旁邊偷聽別人說話。”幾乎原本的一句話不客氣的甩了回去。
柴心宜突然有種面前的這兩個男人其實根本就不是兩個在商場中叱吒風雲的人物而只是兩個幼稚的互懟的小孩子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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