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偵測密門,確定車輛上沒有異常的陷阱機關,再一個偵測魔法,確定那個合金箱子正是自己要找的目標……很快,餘宛回過頭來,沖著青衣法師點了點頭。
“任務達成,接收目標,撤退。”指揮者欣喜的下令道。
餘宛走在最後,為了安全,他額外的施放了一個“能量消解”,淡化了魔法的痕跡。這個世界上雖然並不是僅只有神會有魔法師,但萬一被別人檢測出魔法的痕跡,那麼神會將不可避免的成為第一個被懷疑的物件。
“你很小心啊。”青衣法師贊許的看著餘宛。
“作為弱小的預言師,唯有小心謹慎才不容易提前死亡。”餘宛淡淡地回答道。
神會的車隊開始撤退,餘宛坐在最後一輛車上,回頭望著已然是一片狼藉的戰場。
他想到他五歲的時候,那一場世界性的戰亂令他成為孤兒,也讓他知道,原來和饑餓、孤獨相比,血與死亡並不是那麼可怕。
作為孤兒,他成為神會收養的一員,並因為出色的資質在八歲那年成為見習法師,並在十歲時獲得正式的魔法師資格。
對於人類的戰亂、紛爭,餘宛的表現簡直可以說是冷漠。他把自己遺忘在魔法的世界裡,忘了自己作為人類而存在的特質。
只是,當他再一次看到血與死亡時,餘宛仍然不由自主的想起曾經的痛苦。
凝望著漸漸淡去的血跡,餘宛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他原以為自己不會再因為血與死亡而嘆氣了,想不到,再次面對那殷紅的顏色時,自己仍然忍不住。
不過,比起那些初次見血,吐得一塌糊塗的年輕學徒,餘宛的表現已經足以令其他人吃驚了。
不愧是最怪異的天才啊,有人這麼想到。
“咦?”餘宛突然輕聲叫了起來,他滿頭大汗的望向轎車的後窗,眼前不斷的閃現出一個個模糊的影子。這時候,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無意間啟動了預知之眼的能力。
長時間集中精神凝視某個區域,便會不自覺的開啟預知之眼的能力,然後,餘宛便看到了一連串模糊而迅速閃現的幻覺。
“奇怪……”餘宛擦了擦額角細細密密的汗珠,從預知之眼中,他看到一輛中型戰車和四輛輕型的裝甲車,追逐著自己的車隊並連續不斷的開火。
“隊長……我看到,有裝甲車。”餘宛奇怪的扭過頭,和青衣法師說起他看到的幻象,“雖然我是第一次使用這種能力,不過,我想還是應該提醒你一下。”
“制式戰車啊……按理說,這裡附近都是平坦的沙漠,五分鐘內有可能出現的戰車不應該看不到的……等等,難道說,這是陷阱?”青衣法師緊皺著眉頭,敲敲了腦門自語道。
“全體隊員,保持警惕,注意周圍。貍貓,開啟偵察裝置,全功率掃描。特維爾,召喚黑鷹,從空中偵察一下。”青衣法師果斷的發布了命令,通話器中傳來參差不齊的答應聲。
沒過多久,便有驚人的訊息傳來。
“隊長,五點鐘方向發現偽裝的戰車小組,一輛中型孟加拉國虎式坦克,四輛輕型裝甲吉普,裝備反坦克導彈與班用機槍,距離接近中……五百六十米!”召喚出黑鷹的魔法師透過魔寵的眼睛看到漸漸逼近的敵人。
完美的反偵察裝置將這些鋼鐵巨獸的痕跡嚴嚴實實的掩蓋起來,人眼與雷達,都沒有發現這危險的敵人。但對於高空中敏銳的鷹眼來說,那種程度的偽裝並不足以保護它們。
“戰車……該死,我們沒有準備反裝甲武器。”青衣法師無奈的嘆氣道,“誰還有空閑的法術位?”
餘宛舉起了手,孤零零的只有餘宛一隻手而已。
顯然,興奮的魔法師們在剛才的戰鬥中已然將魔力序列中的全部法術都放出去了,否則,他們未必能在特種兵們面前佔得了多少便宜。
但餘宛的法術序列中並沒有攻擊性的法術。
“他們的速度比我們快。”餘宛低聲自語道,“防彈轎車在沙地中是跑不過吉普的,一旦被纏上,中型戰車可以很容易的擊破我們。但現在對方似乎為了隱蔽而選擇緩慢接近,因此我們還有時間。”
“吟唱施法需要很長的時間,而且,我們當中沒有什麼法術能夠有把握擊毀一輛戰車。”青衣法師皺著眉說道。
“不,我們不需要擊毀他們……誰有準備流沙術?”餘宛突然問道。
“流沙?那種東西對履帶式戰車沒有用。我們還沒有能力製造吞沒整輛戰車的流沙。”青衣法師反駁道。
“不!不需要,只需要一米深,一平方米的流沙就可以了,誰有?”餘宛又問道。
“我和蘇林都能夠製造這樣的流沙,但我們需要七分鐘時間吟唱咒文。”青衣法師答道,“而且,我不認為這有用。”
“姑且試一試吧,只是兩個三階魔法而已,反正,也沒有其他辦法了。”餘宛笑了起來,他指著車後大約百米遠的距離,想了想道,“就在車後大約一百一十米遠,等你們的魔法準備完畢後,車輛開始加速,作出高速逃逸的樣子。然後,兩位立刻果斷的將流沙術施放出去。請務必準確的將流沙疊加在一百一十米遠處。”
青衣法師和另一名法師相視一眼。他們心裡有疑問,但餘宛畢竟是隊伍中唯一的預言者,擁有學者頭銜的天才,在現在這種毫無其他辦法可想的時候,唯有一試了。
餘宛自己也沒有閑著,他飛快的詠唱著咒語,再次使用了真知閃現。
由於餘宛一直都在重複不斷的使用有限的幾種預言術魔法,因此,在這些魔法的熟練程度上餘宛的水平足以令所有法師驚訝,同樣是三階魔法,在青衣法師與蘇克詠唱了不到三分之一咒文的時間內,餘宛已然將魔法準備完畢,在面前勾畫出那灰黑的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