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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天煞孤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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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號看到越往下講,顯得越是痛苦的十三號,忍不住勸道:“別說了,是我不該問的,讓你想起這些痛苦的事,沒事,以後有我們組織的所有人陪著,我們當初不是就說過嗎?不管來自何方,身世如何,在組織裡的都是一家人。”說著忍不住眼圈更紅,她實在想不到這平時被公認為組織裡最調皮,最不著調的男子,心中居然藏著這麼多傷痛。

“不,我必須說,並不是為了緩解我的痛苦或者回憶抱怨我的悲傷,而是這突然出現的神堂組織居然那麼瞭解我,那麼他們一定和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可是,我一旦遇到這些事,就始終沒辦法保持冷靜,也就沒辦法從一些小的蛛絲馬跡中猜測他們的身份,所以我要把這個任務交給你,六號,雖然你平時總是冷著一張臉,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樣子,但是,我知道,你並不是真的冷漠,你我不希望他們再有機會傷害我們組織的人,九號這次死裡逃生,可是誰知道他們下次的目標又會是誰?”十三號堅決的拒絕六號,說出自己為何會即使痛苦,即使如傷口上撒鹽一般,也要把自己所有的事告訴六號。

“好,我聽你說。”聽到十三號分析的很有道理,六號也無言反駁,確實,天機組織對於他們十三人來說,雖然經常鬥嘴,可是,都好像一家人一樣,不允許也不希望又任何一人真的出現意外。

“嗯……我給楚家帶來的痛苦並不僅僅於之前所說的,那是在我五歲的時候。”十三號點點頭,繼續開始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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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奇的出生,雖然導致了楚家主母的難産而死,可是,對於整個楚家來說,卻也算是一件興事,家族裡一下子多了一名天降奇才,即使還只是個稚童,可是二十年後,楚家必然能力壓其餘三大家族,成為四大家族之首。

而楚天奇也確實很努力,年僅三歲的他,就被家族裡安排開始修文習武,由於他天生資質非凡,自身又十分努力,到了他五歲時,他的身手和一手控水術,就算是楚家家族裡的一些成年男子都未必是他對手。

那時候的他一直覺得自己的父親不關心自己是因為自己做得不夠好,一直悶頭努力,希望能得到父親的關注,可是,每次他有所成績時,興奮的跑去和楚淩雄說,希望自己也能像自己兄長那樣,被自己的父親抱在懷裡,大聲誇贊。可惜,一次次楚淩雄在聽到他興奮的彙報完成績的時候,卻都只是微微一笑,簡單的摸摸他的頭,說一句“不錯”就匆匆的離去,連正眼都沒多看他一眼。

終於,在他五歲那年,家族裡迎來了四年一度的家族大會,所有楚家家族在外的成員都回本家參與這個盛會,而楚天奇作為楚家的第三名天降奇才,也被授予參會資格,與分散在各地的楚家旁支成員見面。

其實當時的楚天奇已經是被楚淩雄內定為下一任家族族長,而且家族內頁早已公認了這個事實,所以即使還只是稚童,也需要參加這家族大會,與各個叔父輩的混個臉熟,以及和那些未來將會代替自己父親幫忙打理楚家在外的生意的旁支的孩子見面。可是,楚淩雄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個安排卻引來了另一個悲劇。

當時還是稚童的楚天奇,根本聽不懂那些大人講述的生意,但是對於楚家四年一度的家族會議的熱鬧場面,卻很感興趣和好奇,懵懂的他見到這麼多和自己同齡的孩子,也是玩心打起,想要湊熱鬧和他們一起玩耍。

可是,每當他興奮的湊過去,那些孩子不是驚懼的跑開,就是一臉嫌惡的不理睬他,這讓稚嫩的他十分不解,在最後一次被排斥出來的時候,他也來了自己的脾氣,你們不和我玩,我也懶得和你們玩,就有點沒好氣的說道:“有什麼好玩的,這些破東西還玩的那麼開心,真實傻。”

“你說什麼呢?”然而,這群孩子裡比較年長,塊頭也比較大的一人聽了楚天奇的話,不樂意了。小孩子之間可沒有那麼多身份上的顧及,就算物件是族長之子,也是一樣。

“我說你們傻,一個破風車,還玩那麼起勁。”楚天奇其實內心裡也很想玩,可是,既然話出口了,那麼無論如何也要死撐著面子。

“你再說一遍?”那大塊頭小孩看來也是比較沉不住氣,居然就要動手打楚天奇,小孩子就是這樣,三句話不對勁,就會打起來。

“別說是一遍,一百遍我也照樣說,一群圍著個破風車玩的那麼歡的傻小子。怎麼,想打架啊,我奉陪!”楚天奇撇了撇嘴,看到那大塊頭似乎要沖上來,不屑的繼續說道:“不過,就你一個可不夠我打的,要不你們一起上。”明明是一個五歲的孩童,粉嫩的臉上卻硬是裝出一副鄙視的表情。

“阿大,別跟他計較。”就在那大塊頭要沖上來的時候,邊上一個比較瘦弱的小個子卻拉住了他,好似勸架一樣說到:“我媽說他是個有爹生沒娘教的孩子,不需要和她一邊見識,出生就剋死了自己母親,要離他遠點,小心沾到晦氣。”

這小個子看似是在勸架,卻不知道他自己說的話由於一把利刃一般,狠狠的紮進了楚天奇稚嫩的心裡,即使不能完全理解他話裡的意思,但是,“剋死母親”這幾個字眼,他還是能懂的,這些話好像一直無形的打手,撥動了他大腦中怒火的神經,令他全身的血一下子沖進了自己腦中,撕毀了他所有的理智,再也不顧一切,猶如一隻小惡狼一般撲向那群孩子。

楚天奇身為天降奇才,即使只是五歲,他的身上也已經不凡,就算是楚家一些成年男子的身手都未必會是他對手,跟何況是一群六七歲的孩童,戰況當然完全是一面倒。

在楚淩雄聞訊趕到時,只見到那幾名孩子都奄奄一息的倒在血泊中,而楚天奇則跨坐在那個已經血肉模糊的小個子身手,還在一拳一拳狠狠的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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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後來被傳了出去,然後就有傳言說,楚家有子三少爺,天降奇才兇如狼。”十三號自嘲的一笑:“也是,畢竟一個才五歲的孩子,居然將來開家族會議的旁支的孩子,生生重傷了六人,更是直接將一人打成了肉醬。也是這件事後,父親更加回避我,連本家裡的僕人們也都開始躲著我,每次我經過的時候,總在多少聽到他們的竊竊私語,雖然好像壓低了聲音,可我又不是聾子。”

“你為什麼不向你父親解釋呢?這明明就是他們口不擇言,活該。”六號聽了後,很是替同伴抱不平,試想這樣的話,換了誰聽到,都會發瘋。

“解釋又有何用,這件事的真相就在不久後便浮出了水面,那些被我打成重傷的孩子醒來後,把事情經過都說了,父親聽了也確實盛怒無比,但是那小個子的母親畏懼我父親的怒火,居然在家裡上吊自盡了,那這還能追究什麼?只能不了了之,最後,外人只知道年僅五歲的我就打死了人,卻沒人知道我的痛苦。”十三號苦笑一聲,解釋道:“而這件事,也將父親埋在心底痛失愛妻的感情再次翻了出來,就越加疏遠我了。”

“哎,世人以訛傳訛,本就如此可怕。言語的傷人,其實更勝利刃。”六號似乎想到了自己的身世,深有同感的迪聲嘆息。

“也是在那以後,我也不再對我父親抱有幻想了,性格也越來越孤傲,你們懼我怕我疏遠我,我也不屑理睬你們。”十三號苦笑一聲:“可是,誰都沒有想到,就因為我五歲的事傳了開去,令一些有心人看到了我的潛力,害怕我們楚家勢力太強,覺得到時候我性格又如此兇狠,必將成為大患,居然開始試圖刺殺我,而當時的我卻懵然無知。”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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