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燒好了,茶也泡上了,蘇國士跟葛震面對而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純淨!”
他滿臉享受,說出純淨兩個字。
這是用最純淨的冰水泡的茶葉,而且是呈現出藍色的萬年寒冰,口感相當不錯。
“純淨到初心未泯?”葛震點上一根香菸盯著蘇國士。
“對,初心未泯。”蘇國士點頭,眼睛裡露出驚訝之色:“葛震,你說的很對,我們每個人都得保持一顆初心。不管你父親還是你的母親,包括你。”
“叔,別兜圈子,我就想從你嘴裡聽到是還是不是,你到底是叛國還是沒有叛國?”葛震皺起眉頭說道:“我只是需要你一句話,如果你現在說沒有叛國,我馬上帶人離開,把這座基地交給你。如果你說叛國,我馬上把你抓起來帶回去!”
在沒有見到蘇國士的時候,他的想法很單純,就是直接把對方抓起來帶回去。
可見到之後,他就想從對方的嘴裡聽到承認還是否認。
兩個人的關係真的不一般,蘇國士跟他的父親葛獻之是八拜之交,他們那個時候的八拜之交跟現在小年輕的結拜壓根不一樣,一旦八拜之交,就是可以為對方豁出命的。
還有,蘇國士還是他母親胡清瀾小時候跟班,能在小的時候就在一塊,關係會更深。
除此之外,對於葛震來說,眼前的蘇國士還是他的準岳父,雖然他清楚自己跟蘇暮雪已經沒有什麼可能。
“你問過你的母親嗎?你問過你的父親嗎?”蘇國士笑道:“或者說你的父親跟你說過嗎?你的母親跟你說過嗎?”
葛震搖搖頭,他沒有問過父親母親,而且父親母親也沒有跟他說過。
“你去過野人山,為許多遠征軍將士的枯骨埋葬,一定也知道還有許多遠征軍沒有回來。那麼這些沒有回來的遠征軍將士們,他們算叛國還是沒有叛國?”蘇國士問道。
“沒有。”葛震肯定的說道。
這怎能算叛國呢?那些征戰之後沒能回來的遠征軍都在為了活著而努力,叛國跟他們扯不上任何關係。
“叛國這個定義太狹隘——”蘇國士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一箇中國人,如果在外一直為了國家而努力,但他沒有獲得任何批准就擅自行動,這算叛國嗎?”
“這個……不算。”葛震猶豫一下。
算還是不算?
就好比他這種職業軍人,在沒有得到允許的情況下擅自逃出國,可以定性為叛國;可如果這個跑出國的職業軍人為了祖國而戰鬥,到底算不算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