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震徹徹底底承認自己的錯誤,眼睛紅紅的,一邊承認一邊哭,鼻涕都跟著流出來。
“班長……我錯了,徹底錯了……我不該做那麼禽獸的事,我就是一頭大牲口呀……嗚嗚……”
痛哭流涕,坐都坐不穩,兩隻手越是擦眼淚,眼淚越是流的兇,看的老李都有點於心不忍。
“別哭了,別哭了,我知道你已經認識錯誤了,從你現在的反應就可以看出來。”老李嘆口氣道:“其實咱們做人很簡單很簡單,就是對得起身邊人就行了。別哭了,擦擦眼淚,好好說。”
每天的教育起了成效,老李也挺開心的,因為他苦口婆心得到了回報,喚回了一個浪子。
“我、我、我……沒法不哭,真的沒法不哭……嗚嗚嗚……”葛震淚眼朦朧道:“在您的教育下,我才知道自己做了多麼愚蠢的事……我不哭、不哭……可我真的沒法不哭呀!哇——”
這個貨張嘴大哭起來,因為他真的沒法不哭,陶永剛往他眼睛上抹辣椒水,把他的雙手在芥末水裡泡了好一會,趁熱打鐵讓他找老李。
效果明顯,太明顯了。
“俗話說得好,浪子回頭金不換,我看葛震這次真的清楚自己的錯在哪了。”馬偉國慢悠悠的搖著頭說道:“做人總要犯錯,可知錯能改就是好同志。我們一排二班的心寬廣如大海,在班長的帶領下可以度化任何罪者。葛震呀,你也不用太難過,好在你沒有一直錯下去,你得感謝班長,得感謝我們這些戰友,得感謝一排二班,得感謝老大。來,跟班長鞠個躬,向我們鞠個躬,向老大鞠個躬。”
眼睛都睜不開的葛震都想一把鼻涕甩在這個貨的臉上,然後提著他的腿扔出去給老大侍寢。
“班長……謝謝你……”葛震衝老李鞠躬,哭著說道:“我想回去找我兒子……班長,我想我兒子了……嗚嗚嗚嗚……班長,給我一個月的假行嗎?我要找我兒子,我現在只想要我兒子……嗚嗚嗚嗚嗚……”
“這個……”老李面露難色。
這件事不好辦呀,葛震是上等兵,根本就沒有假期,向上面申請的話用啥理由呢?
坐在最後面的陶永剛手一翻,用釋放毒針的裝備,把一根牙籤射出來,精準刺向葛震的右腿彎。
“噗通!”
葛震重重跪在地上,乾脆利索,用那雙淚臉面向老李,哭的更兇了。
“嗚嗚……老陶……你這個不要……”
帶著哭腔的話還沒說完,老李就急了,趕緊向前一步把他拉起來。
“這是幹嘛?不就是請假回去找兒子嗎?我答應了,答應了。”老李急聲道:“知道錯就行了唄,你這是幹啥?咱們都是一排二班的人,我是你班長,你的事可不就是我的事?我現在就給上面打電話,給你要假!”
班長老李真是個熱心腸,樸實的無以復加,葛震被動的這麼一個動作,就讓他覺得心裡可不舒服。
必須給辦了,必須得讓葛震回去找兒子。
“老李,等等。”陶永剛說道:“你打算怎麼跟上面說呀?”
“還能咋說?就說葛震回去找兒子唄。”老李嘆口氣道:“葛震當年就是太年輕,年輕人犯個錯總得給改過的機會。現在他都反過來勁了,得讓他回去找兒子,不能讓孩子沒爹孃。”
“不能這樣說,這樣說的話以後葛震的前途就完了。”陶永剛說道:“你想啊,咱們部隊最怕什麼?最怕的就是作風問題。雖然葛震的事是當兵前的,可要是明著拿出來說,他的前程就完了。”
聽到這話,老李面色一正:“對呀,我咋沒想到這一點?前程事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