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咋來了?”葛震像是看怪物一樣瞅著周勇。
“悶得慌,找你聊聊天。”周勇把水壺分給他一個:“聽說你喜歡喝口子窖,我就託人整了點口子窖的幹酒。不多,一人一斤。”
瞬間,葛震的眼睛亮了。
這是好玩意呀,在家的時候他老子託人才能整到那麼一礦泉水瓶的幹酒。
這可不是外面勾兌過的,而是正兒八經老窖池裡產出的原漿,一口下去能把人爽爆。
“瞧你客氣了不是?嘿嘿……”
嘴上說客氣,手上卻不含糊,他用戴著手銬的手擰開瓶蓋,深深的嗅了一大口。
香!烈!就是這個味,65度老窖池幹酒!
“跟你聊天總得帶點東西。”周猛說道。
“成,啥都不說了,一口乾了!”葛震舉起水壺。
聽到這話,周勇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喉結上下動了最少四下,捏著水壺的手指也反覆用力五次。
“幹!”周勇舉起水壺。
葛震直接仰頭,往嘴裡灌著65度的幹酒,眼睛瞅著周勇,似笑非笑。
這邊的周勇也仰起頭,把幹酒往嘴裡灌。
“咕咚!咕咚!咕咚!……”
兩個人就像喝水一樣,轉瞬間把一斤幹酒喝光。
“哐!”
葛震放下水壺,穩穩的坐在那裡,眼睛開始發紅,那是酒勁直接湧上頭。
這不是一般的酒,65度,一口氣灌一斤,要人命的。
“嗷嗷嗷——”
周勇發出嗷嗷的叫聲,俯下腰張大嘴,痛苦的眼淚花子都冒出來,竭力要把喉嚨裡的那團火吐出來。
他的酒量也許很不錯,可喝這玩意真的不行。
“幹你妹呀!——”周勇伸手握著自己的喉嚨叫道:“我他孃的也不想讓二中隊消失,可那不是我能決定的。毀你們的戰旗是因為這面戰旗可以不存在了,我得把你們激怒,好讓你們發揮最大潛能,然後全都到我的偵察營……啊!!!……嗷嗷……”
周勇還在叫,身體變得晃晃悠悠,這最烈的酒讓他短時間之內醉的徹徹底底。
“打散你們是因為得有人帶!你們沒有經歷過戰場,得有老兵帶,老兵把經驗教給你們……呃……你們把我架著幹嘛?我招誰惹誰了?你去挑狼兵連幹嘛?要是不爽直接把我打一頓不就行了嗎?啊……啊……我在這裡做個破營長,一年半都沒有回家看我媳婦跟孩子了,我這腦袋上是不是綠了都不知道……非得架著我幹嘛?有病呀?”
周勇真的是找葛震聊天的,一瓶幹酒下肚,他不再是偵查營長,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
“怪誰?”葛震晃晃暈乎乎的腦袋:“二中隊是我的家,我的家被你們毀了……毀了……全毀了……”
“我剛乾上營長,我剛要大展拳腳,我連家都不回,就是為了這些……我是誰?我是周勇!周勇是誰?是個屁!——我這輩子沒做過後悔事,可我剛做了一件……你想罵我?你想打我?來呀,我要是還一下手我就是你孫子!來呀,來呀……”
周勇真醉了,他真的是來找葛震聊天的,因為他的心裡很不舒服,可很多事又不是他能決定的。
這也是個耿直的軍中硬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