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讓葛震放棄他特有的人格,所以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沒有人再來,也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怎麼處理。
二十天了,當葛震啃了一個涼饅頭,躺在那裡消食的時候,禁閉室的門開啟,幾個身著便裝的板寸頭走進來,取代之前的哨兵。
看到這幾個板寸頭,葛震的瞳孔微微收縮一下,清晰的嗅到一股血腥味。
不簡單,這幾個人絕不簡單,旁邊的特戰精英跟他們站在一起,彷彿是童子軍。
這就是戰場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倖存者,跟很少參戰的精英呈現出的區別所在。
但葛震的眼神只是在他們身上瞟了一下,就把目光放在向這裡走來的一名老人身上,心臟狠狠一震。
老人拄著柺杖,鬚髮呈現出銀白色,但滿臉紅光,一雙到了年齡本該渾濁的眼睛,卻依舊透著精芒。
看到葛震的那一瞬,這個老人眼中的精芒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笑意。
這笑意充滿溫暖,讓人情不自禁的產生親近之意,並且這笑意絕不是對外人,而是那種老人對自家晚輩的暖。
葛震之前所猜測的沒有任何問題,這就是背後要保他的人。
“很好,很好,狼兵……狼王!”老人走過來,把葛震從頭到腳看了好幾遍,頻頻點頭道:“這脾氣,這性格跟你媽很像,嗯,不錯,不錯……”
老人的眼睛裡滿是喜悅,伸手要去握葛震的手。
突然,葛震向後退了一步,眼神警惕,冷漠的避開對方的手。
對於這個動作,老人怔了一下,但依舊滿臉笑容,沒有任何責怪之色。
他,是葛震母親的生父,也是他葛震的親外公。
這種事對於他來說是小事,根本不需要親自前來,甚至說只需要一個電話就可以搞定,但他還是來了。
來的目的就是看看自己的親外孫,不管他對葛獻之有多大的成見,葛震是他的最寵的小女兒生下的兒子,是他的親外孫沒錯。
“我姓葛,名字叫葛震。”葛震冷冷的說道:“希望您以後不要管我的事,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就算我把天捅出個窟窿,也是天來收我。”
說完這番話,他大步向前走,與老人擦肩而過,頭也不回的離開三支隊。
看著葛震的背影,老人的嘴唇動了兩下,卻最終沒有喊他,本來揮起的左手也定格在半空。
他就是來看看,就是來看看。
可惜老人沒有看到的是走出三支隊的葛震熱淚盈眶,他可以外表冷漠,可內心卻無法保持冷靜。
爺爺是個可望不可即的奢侈,外公同樣是一份奢侈。
這是他外公,他們有著糾纏的血緣關係。
冷漠的走,只是不想把自己的情緒留下——在帶走母親之前,冷漠或許是拉開距離最好的道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