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有微風吹動地上的枯葉,樹林傳出沙沙的響聲。
顧經年等得有些無聊了,不明白那兩個女子怎麼能一見面聊那麼久。
也許是在商議虺心的下落。
他抬頭看去,見最高處的樹枝上有幾隻小麻雀,心說那也許是鳳孃的眼線。
那麼,鳳娘當時說得空一起出城,難道是對今日之事有所預料?
又過了一會,沈靈舒與玉殊公主終於過來了。
“顧經年?”魏嬋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他一眼。
“是,見過公主。”
“不必多禮,我與靈舒是密友,今日大家以朋友相稱即可。”
“是。”
“走吧,帶你們見見我三兄……”
“嗖!”
一支箭矢忽然射向樹梢,串過兩隻麻雀,落在地上,其餘鳥兒受驚,當即振翅飛走。
魏禥一身戎裝,手持長弓,跨馬而來,身後跟著兩列英武護衛。
他看著三十多歲,身材高大健壯,英氣勃勃。
到了近前,他先是一指沈靈舒,笑道:“聽聞你來了,梁採星就失了魂。”
“關我何事。”
沈靈舒不悅地應了,目光往顧經年臉上掃了一眼。
因那梁採星乃她的仰慕者之一,其父曾為沈季螭麾下大將,遷騫城太守,梁採星很早就被選入御前軍,稱得上青年才俊,在宮宴上見過她幾次便鍾情不渝,明知她有婚約,依舊登門苦求沈季螭退了與顧傢俬生子的婚事,招他為婿,甚至說出了一句被京城貴胄嘲笑的名言,“我非家中獨子,便入贅也甘願。”
沈靈舒對此有些惱火,覺得梁採星的一廂情願讓她丟臉了,這件事流傳頗廣,想必顧經年是知道的。
然而,此時看去,顧經年臉上卻沒有任何反應。
裝得倒一本正經。
很快,梁採星就到了,特意換了一身衣服,束髮帶冠,頗顯俊朗。
“我來遲了,殿下恕罪。”
向魏禥行禮告罪之際,梁採星目光已瞥向沈靈舒,嘴角還不自覺地揚起了喜悅之意。
魏禥見狀,笑了笑,道:“誰怪你了?可今日是狩獵,你穿成這樣?”
“不妨,我箭術高。”
“行,你了不起。”
魏禥莞爾,目光一轉,落在顧經年身上,道:“這位是……”
“顧經年,見過三殿下。”
“是你?”魏禥爽朗而笑,“我早聽說過你,你是我晏寧兄的妻弟,自己人哈哈哈。不過,上次你不肯見我,今日如何願來啊?”
沈靈舒才知原來還有這樣一件事,對於顧經年為了她願意過來的心意又更瞭解了些,遂道:“是我請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