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安威脅的話裡帶著寒氣,每個字裡都沁著陰毒狠辣,無所不用其極。
彷彿,她對春筍和福安的命,輕賤得彷彿螻蟻。
福安看著宋亦安的眼睛,他很確信,對方說到做到,真的會讓福寶下十八層地獄!
福安忽然冷靜下來:“只要你答應給福寶祈福,讓她下輩子能夠安樂,我願意說出我做了什麼。”
宋亦安笑了一聲,臉上的不耐煩和輕蔑再也遮掩不住:“你似乎弄錯了一點。”
她高高在上地低笑道:“從我找到春筍的屍體開始,你,就已經沒有任何跟我談條件的機會了。”
福安臉色冰冷:“那就大家一起死!”
宋亦安輕笑:“好啊,反正再如何你也被我抓了,即便有後手,也只能傷到以身護主的奴才罷了。這宮裡頭的東西,旁的不說,奴才,卻多得是。”
季青臨掃了一眼宋亦安。
此時此刻,這位宸王殿下的表情,跟他見多了的位高權重之人,沒有任何兩樣。
他甚至能從他的眼睛裡看到更多更可怕的東西。
那是上位者對低賤之人的淡漠。
這無關人性善惡,只是一種高位者玩弄低賤者性命的涼薄罷了。
宸王,是季青臨到目前為止見到過的、最讓人捉摸不透的……棘手之人。
宋亦安瞥了季青臨一眼。
這一眼,讓季青臨心頭陡然多了一絲不受控制的厭惡和反感。
宋亦安卻只是看了一眼季青臨就挪開了眼,眉眼彎彎:“往日裡,父皇母后哪回讓我接觸屍體,如今這般,才是機會正好。正好我可以試試書裡寫的剝皮的手法。”
她身體微微前傾,全神貫注只管研究春筍的臉。
福安冷靜的面容漸漸扭曲,最終滿頭冷汗地選擇了屈服:“別動她!我說!”
宋亦安彷彿聾了,她劃開了春筍的下頜。
福安大叫:“我服了!我徹底服了!只求你放過她!!!”
宋亦安沒有搭理他,不緊不慢地剝掉了春筍的半邊臉。
福安再也忍不住,他大吼大叫,大聲咒罵,最後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夠了!夠了!我養了許多病貓病狗放在坤寧宮後院的巷子裡,它們都灌了藥,到了時間就會發瘋衝進坤寧宮!”
宋亦安手一頓,轉頭看向了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