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草挪用了郡主府的公庫,都沒能把欠下的賭債全部還上,聯絡到宋井,為宋閔謀劃沈青衣,就是因為宋閔錢多。
可宋閔這邊不成之後,他還是還清了賭債!
宋亦安眸色清冷:“黃草也參與暗娼館的經營,還藉著郡主和清安侯的人脈做事,這些,足以他還清欠款嗎?”
宋井點頭:“倘若他沒有挪用郡主府的錢款,日久天長的,再多的錢也能弄回來。
可他偏偏就是動了公款,以清安侯對郡主的愛重,豈能容忍這種人欺瞞郡主?
清安侯清理完餘孽就要回來了,清安侯有個習慣,每次辦完公務回來,都會清查府邸,以防備有人趁他不在的時候怠慢郡主。
黃草他自然是怕的,他等不了,我思前想後,他手中的籌碼不多,被他抓過一次的沈青衣,應該算是他目前能用得最徹底的一個吧。”
他直白看著宋亦安:“一個上臺能大大方方唱戲,卻半點兒不敢見權貴的女子,王爺當真就沒有想過是為什麼?只是膽小嗎?”
宋井忽然喘息了兩聲,緩緩動了動,從跪著,變成了慢慢變成了坐著。
他眯眼笑了一下,看季青臨:“季大人是沈青雲的好友呢,可沈青雲又有多少事情會告訴您這個好友?
倘若他肯為了沈青衣與您張張嘴,您有的是辦法保住沈青衣吧?可惜了,他從頭到尾都沒說。”
季青臨眸色清冷,音色冷清:“沈青雲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
宋井笑了一聲:“怎麼說呢,說有也有,說沒有,也算是沒有吧。”
季青臨臉色更冷。
宋亦安眯眼看宋井:“雖說你中了必死的毒藥,但是你猜,我有沒有辦法讓你撐到凌遲處死的判決下來,再堅挺到行刑完畢?”
宋井登時僵住了,苦笑著轉頭看宋亦安:“王爺真是護犢子的很,誰招惹季大人一星半點,您都要狠狠報復,真是讓人害怕。”
季青臨冷硬的表情滯了滯,莫名覺得耳根子滾燙。
宋亦安舒朗笑道:“是啊,本王就是護犢子得緊,所以你最好識趣一點,不要嘴賤。”
宋井唯有苦笑。眼前這位主兒,明明那麼年輕,聽聞還是才出宮門沒多久,怎麼就已經這般毫無弱點了。
他轉開話題:“沈青雲跟沈青衣的關係不一般,他為了沈青衣,是什麼都能做得出來的。
知曉他開始報復殺人之後,我不確定他會不會殺到我的身上。
畢竟,我雖然沒有欺辱過沈青衣,卻也是因為我點頭同意了牽線,才讓那幾個人有了欺辱沈青衣的機會。
知曉他請了季大人向宸王您祈求庇佑,我家老爺看了信件也只能無奈同意,我心中便覺得不好。
如今知曉沈青衣那件事的人都死了,而我,明知道那些人的死是為了什麼,卻不能站出來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