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外邊走廊,雲團把窗戶開啟一條縫,新鮮空氣吹入,見到蟲的噁心感消散些許。
雨已經停了,暮色沉沉,有種孤寂的安寧感。
據說遠古時期,暴雨天就意味著不用外出狩獵,兇猛的野獸對部落對族人的威脅性降低,於是會感到心安。這種情緒,代代相傳。
雲團輕笑了聲,這話她不知道聽誰說的,感覺還挺有道理。
她深呼吸著,才再次看向聯絡器——
g:發現深淵的文字,他們也來人了,跟獸人聯絡緊密。
還有時間打這麼多字,看來事態並不緊急。
雲團:作不知狀,儘量遠離森蚺。
g:森蚺?我沒有看到森蚺,對了,這些獸人的人形和普通人差不多,只有某些情緒波動的瞬間,會有部分動物特徵,會比較難分辨。你們要小心。
雲團盯著新訊息,“嗯?”
這倒是跟灰兔還有景煜掌握的獸人資訊不一樣。
她沉默片刻,又找到景煜,一臉嚴肅道:“現在有點問題。”
景煜瞭解了事情的原委後,也沉默了。
半晌,他將鐵盒子放到一邊,“獸人也會與時俱進的,沒準,這就是他們這一代掌握的能力,我們最開始在地下廣場接觸到的那些獸形的獸人,可能因為長期在本源態辦事,沒有限制,沒有危險,他們就以最自在的狀態出現。
現在算是潛入,他們自然要偽裝一番,才不會被人類發現。”
理是這麼個理。
雲團閉上眼睛,“我只是有點不服氣,獸人本來就有遠超人類的力量和速度,人形不完全的這點瑕疵都在慢慢被進化掉,他們的兩個形態都將行動自如,但人類毫無變化。
我們就像是……廢品。”
太不公平了。
先天條件就差一大截,往後還怎麼比?
靠給不知情的人士打雞血喊口號嗎?
景煜將聯絡器還給雲團,“差不多吧,不過當年能贏,現在也能贏。畢竟我們是去宇宙的角落裡裝備了新技能才回來的,對不對?”
景煜的眸光,溫和,堅定,擁有驅散陰霾的力量。
雲團低頭認錯,“是我鑽牛角尖了,還是比較習慣打退堂鼓。”
景煜拍拍雲團的手背,“沒關係的,遇到無法承受的事情,是可以逃走的。”
雲團有些詫異地抬眼,自從那些方士試圖透過綁架她來救世,她好像下意識地會把責任往身上攬,畢竟這事兒太大了,大家都想要一個好的結果。
景煜輕笑,“沒有人是救世主,少一個人,不會對人類歷史造成毀滅性打擊。”
“話是這麼說,你為什麼不退呢?”雲團問道。
景煜看向別處,停頓幾秒才說:“我覺得,有必要儘快把這件事處理掉,才能調動絕大部分力量去造飛船,然後實現星際旅遊的願望。”
“壓力會不會太大了?”雲團指尖輕捻。
景煜:“不會,我覺得是動力。”
雲團點頭,消極情緒一掃而空,起身往外跑,“好了,我又可以了,這就去解決各種問題!”
一切為了退休!
景煜看著雲團蹦蹦跳跳的背影,不禁失笑。
太有責任感才是辛苦,雲團總是過多地擔憂別人,雖然看起來很多時間都躲在幕後,可又事事都有她的身影。
似乎是……等確保事情不會出錯了,才提前退場。
“不夜侯,你分析出結果了嗎?”景煜收回心思,轉頭問道。
不夜侯仍在分析,【稍等,情況有些複雜,暫時還沒有結果。】
“等有結果了就第一時間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