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了眨眼，少見地猶豫了。
“隊長，是我啊隊長！”雲團拍了拍胸膛，剛才那一點點緊張已經消散了。
“我……我知道……”景煜感覺自己的嗓子像是被黏住了，差點說不出話來。
雲團看著景煜的表情，忍著，沒直接變回草嚇唬他。
她指了指旁邊瘦成骨架的虛弱男人，“這是我撿的怪物，現在變回人了，需要送出去。”
景煜看著男人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皺眉，深邃的眼眸中劃過一抹嫌棄。
他留意到地上昏迷的少女還有對方口邊掛著的嘔吐物，眉頭皺得更緊，一言不發。
“沒事兒，我來就行，我力氣很大的。”雲團擺擺手，“這裡有用的東西已經被我拿光了，我們出去吧，勞煩隊長在前邊照明啦！”
“還是我來背吧。”
景煜瞥了眼女童的小身板，嘆了口氣。
誰料雲團更快一步，單手就提起了比她高很多的人，左一個右一個，毫不費勁。
見景煜再次愣神，雲團面上露出一點忍耐神色，“隊長快點，我趕著出去洗手。”
“嗯。”景煜應聲。
幾秒後，他又說了一句：“你走前面吧，我在後邊照得清楚些。”
“哦，好。”
雲團半拎半拖著兩個人，走在前邊，一個助跑跳過斷橋，穩穩落地。
景煜快步跟上，用兩束槲寄生照亮小姑娘前行的路。
女童拎著兩個比她大許多的人，步頻和呼吸都沒有受到影響。
景煜盯著那個小小的背影，眉尾的弧度都柔和些許。
不多時，雲團已經拎著兩個人回到荒蕪的院子，一抬頭，那具乾屍更碎了，膝蓋往下的骨頭都掉在地上，似乎被人踢過。
……應該是這個冒牌貨乾的。
她丟下兩人，在儲物櫃裡找了塊乾淨的布擦手，稍有些不自在，“你一直看著我幹什麼？”
“……我臉上沾了髒東西嗎？”
“沒有。”景煜移開視線，耳根微紅。
“對了！”
雲團想起一件事。
“什麼？”景煜忍不住又看過來，只一個呼吸間，女童身上沾染汙漬的衣物就變成草綠色的長裙，凌亂的髮髻也變得乾乾淨淨。
整齊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