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積減小，怪物得以整個地走到石橋上來，他腰間掛著一串骷髏，那些東西眼窩和嘴的位置還在往外滲出漆黑的汙水。
怪物搖了搖頭，微微頷首，濃郁的哀傷和不甘的情緒幾乎要凝成實質，將雲團整個圍住。
怪物沒動，旁邊那個黑影卻先動了。
咻地一下，黑影繞著雲團快速旋轉，似乎在翻找著什麼東西。
雲團被颳起的陣陣臭風燻到，咳嗽兩聲，眼睛緊盯黑影的動向。
三、二、一！
她一把抓住了黑影身上的一顆眼球！
另一顆眼球因為慣性，還往前衝了些許，又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扯了回來，彈在雲團的手背上！
整個黑影都在顫抖，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在找東西啊？”
雲團小聲道，用另一隻手抓著槲寄生的枝幹，阻止怪物前進。
被抓住的那顆眼球瑟縮著，睫毛像把小扇子，不停地在雲團掌心晃動，牽引出細密的癢。
“你是想找你孃親留下的吊墜？”
緊貼雲團手背的那顆“漏網之眼球”安靜了幾息，做出點頭的姿勢。
“不行，你現在的樣子，是沒辦法和你爹相認的，我還帶著那天襲擊你們的箭，到時候，你爹會為你們討回公道的。”
雲團說著，側耳一聽，她擺擺手，將槲寄生放回儲物格里。
“噓——有人來了。”
怪物會意地用手捂住發紅的眼睛，蹲在一邊不發出聲音。
雲團鬆了手，眼球迴歸黑影，也蹲在一邊。
黑暗中火把在緩慢移動。
一個女聲傳來——“該死的，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被吃了也該有個慘叫啊！”
蘇慄理一邊咒罵一邊握緊長劍，自從劍鞘變形，那個古怪的孩子又幫她拔出來以後，她就把劍鞘丟了，無論多名貴，沒有用的東西，都一文不值。
“真是作死了，那隻妖物呢？”
蘇慄理將火把放低，試圖在黑暗中找到兩個移動的紅點，但是不論怎麼照，紅點都不在原來的位置。
雲團蹲得有點腿麻，她往地上扶了一下，卻按在了怪物的身上，他溼漉漉的衣衫已經破爛不堪，一按，一塊被成分不明的汙水腐蝕得不成樣子的破布，就貼在掌心。
怪物委屈地抖了一下，依舊沒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