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團蹲下，捏起一把泥，食指和拇指輕捻，質感很細膩。
和道旁的泥漿完全不同，更像是人為調配出來的東西。
她毫無心理負擔地將手指上的泥漿擦在破毛巾身上，破毛巾顫抖著，罵了一串她聽不懂的話。
周圍似乎是天然石壁，表面微潮，沒有孔洞，也沒有監控。
“小兮，出來照明。”
【好的，主播！】
電子眼柔和的燈光照亮整片狹小的空間。
這裡沒有其他擺設，連個玻璃罩都沒有，但幸好沒什麼蠕動的蛆蟲。
泥漿表面並不平整，從凸起來看，應該藏了東西。
雲團蹲下，先將最大的拿起來，嘩啦——
泥漿順著幾個洞淋漓地往下墜，圓潤的物件漸漸顯露原來的樣子。
雲團瞥了眼，就面無表情地將頭骨放在一邊。
[小兮是誰？剛剛你在和誰說話？]
破毛巾在雲團墜落前就飛到了她的肩膀上，可還是濺上了幾個泥點子，現在又被當成擦手布，心裡慪得要死。
“哦，你這麼厲害都看不出來啊——我人格分裂，次人格叫小兮，一個很可愛很機靈的小孩子，剛剛在和她說話。”
雲團面無表情地胡謅著，手裡的動作一直沒停。
[是麼，原來你真的是瘋子。]
“再廢話就把你摁到地裡。”
破毛巾沉默了，也沒有馬上離開，還是趴在雲團的肩膀上，觀察著這陌生的一切。
雲團陸續找出了人類身上的其他骨頭，稍微拼了一拼，斷定這是位女性。
身高和她相差無幾，牙齒很差，幾顆主要磨牙上都有編號，一看就是牙科治療後的產物。
但是，泥漿裡沒有任何絮狀物，也沒有肌肉組織、器官腐爛後的殘留，乾乾淨淨。
鬼使神差的，雲團拿起骨骼往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