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進來了,聽太醫說了情況,同樣焦急起來。不過現在就算是皇后難產,那也比不上登基大典啊!“皇上,這裡有太醫和產婆,你還是快去前殿吧!”
皇上仍充耳不聞,太后急了,端過產婆的藥遞給肖林:“皇后,這個孩子與我皇家無緣,喝了它。”
肖林覺得兩行熱淚流了下來,她說不清心裡的感覺,想趕緊從這場痛苦中解脫,但是又不想放棄這個孩子。她用超凡的意志,承受著身體與精神上的雙重摺磨。一遍遍地給自己打氣,再堅持一下,要保住孩子!
堅定咬著嘴唇對太后搖頭。產婆道:“羊水流完了,娘娘您就是不喝藥,孩子也保不住了。”
肖林已經痛到麻木了,但是另一種痛卻在心底漫延,她覺得自己的靈魂與身體分開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難產真的與我這麼無緣嗎?
我已經無數次在睡夢中,聽到他伸著小手叫我“孃親”,嘟著小嘴來親我的臉。為什麼,到底為什麼?我到底做了什麼,上天要這麼懲罰我!
肖林的心死如灰讓週六痛徹心扉,皇帝又如何?天子又如何?此刻,卻連老婆孩子都保不下來!外面禮部官員在叫他去參加祭曲,太醫產婆的勸說肖林喝下打胎藥,太后在勸皇上趕緊出去。
而肖林,她蒼白無色的臉上滿是淚水,她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肚子,無聲的哭泣。此刻,週六恨不得天打出個窟窿,問一問為什麼要讓他和林兒承受這樣的痛苦!
週六突然站起來,將手腹在肖林的肚子上,沉聲道:“朕以大周天子的身份命令你,現在出來!只要你現在出來,是男嬰朕即刻封你為太子,以承我大周國祚。是女嬰朕封你為興國公主,承萬戶封地。”
所有的人都安靜下來,只餘週六沉著冷酷又帶著幾分祈求的聲音。突然,一道金光射進床頭。太陽出來了,天,大亮了!
嘴裡的參片化成一股暖流,肖林感覺有神在幫助一樣,突然又有了力氣。她大喊一聲:“產婆,快!”
隨著她拼盡這輩子最大的力氣,產婆技巧地按壓肚子。一股溫熱,孩子一下子滑了出來,肖林頓時虛脫,任何話也說不出,只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產婆託著手裡小小的血嬰道:“恭喜皇上,恭喜皇后,恭喜太后!是個男孩,七斤還壓個頭呢!”孩子並沒有像大家以為的那樣,憋氣發紫之類的不足症,他的哭聲十分響亮,全身紅通通的。
孩子的哭聲,讓所有人的精神又恢復了過來。外面的太醫們都癱到了地上,產房裡所有人心裡都顫了一直。這孩子不尋常啊!折騰了一夜不出來,皇上許了太子之位,又在太陽昇上來的時候,才生下來!看來,這是天定的太子!
太后在唸“阿彌陀佛”,冰雲冰雨在掩面哭泣,而週六,他癱在肖林的床道,喃喃道:“好林兒,我們再也不生孩子了!嚇死六哥了,嚇死六哥了。”肖林溫柔地拍著他的手,微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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