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吧。現在這個工地已經基本完工了,回來休息一下也好。別人不是都說好漢不掙六月錢嘛,咱雖然不是什麼好漢,累了大半年了,好好休息一下,身體要緊。”
“就是,活路比命長,錢又怎麼掙得完呢?這次也掙了不少錢吧?”
田明躍苦笑著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錢倒是掙了一點,只是遇到了不爭氣的人,不但給我輸光了,還讓我欠了債……”
“啊,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嗎?你真的是一個人回來的,你那個物件回孃家了麼?”
“我是一個人回來的,她應該沒有回去。我離開工地的時候,都不知道她躲在哪兒!”
“算了,兄弟,你也不要傷心,那樣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你。以後我看到合適的,一定幫兄弟介紹一個。”
“那真是太謝謝芸香姐了,這事兒你可得放在心上哦,我已經30歲的人了,再找不著物件,就不好意思見人了。”
這邊田大嫂子正和上官芸香、田明躍他們聊著他為什麼會突然回家,那村路邊的茶館裡田方牛正和眾人因為打牌輸了錢而氣惱呢!
田方牛是全田家溝最有福氣的男人,這是村子裡所有人不得不承認的事實;可是也有不少的人認為田方牛又是全村子裡花錢最窩囊的男人,因為他花的是他老婆的錢,而且她老婆究竟是幹什麼掙的錢,村子裡一直就有議論,卻是誰都不在田方牛面前挑明。
田方牛今天手氣可是黴透頂了,身上五百塊錢現金輸了個精光不說,還欠了對門宴曉芳好幾十了。
宴曉芳有些不耐煩了,當田方牛再一次點了她的炮後,她把牌扣在桌上,死死地盯著田方牛:“田方牛,沒錢了就回去拿錢來,差我那麼多了,再打黑牛騷就沒意思了!要不然就打個電話,叫你老婆給你送點來,反正她就是你家的銀行,你一插卡錢就嘩嘩地流出來。”
田方牛乾笑:“今天倒黴死了,五百多塊現金都輸完了,再玩兩圈,輸贏我都回去給你拿錢來!”
宴曉芳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我也知道你不是欠錢的主兒,不過你今天也確實太黴了,是不是昨天晚上跑哪兒打野味沒洗手吧?”
眾人一聽宴曉芳這麼一說,鬨然大笑起來,鄰桌上剛從外地回來耍假的宴曉芳的老公譚山樑接了一句:“牛哥哪有那個膽呀,一定是在家裡看毛碟子,自己解決的!”
田方牛頭也不回,一邊拿牌,一邊回話:“哎,我說譚山樑,你別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小心我把你早年的事兒說出來,今天晚上你老婆讓你睡沙發!”
有人起鬨:“牛哥,你說來聽聽,譚山樑早年做過什麼事兒?”
宴曉芳眼睛一橫:“田方牛,你要敢亂說話,我抓把麻將給你打過來。”
田方牛嘿嘿地笑:“我這不是嚇唬他的嘛!”
譚山樑倒覺得沒意思了,笑著說:“你就讓他說,我看他能說出什麼事來!”
田方牛看著宴曉芳笑:“看到沒有,他還真當我不敢說呢!山樑,我真要說了,我保證你今天晚上得一個人睡沙發!”
譚山樑哪裡會示弱:“那沒關係,她要不讓我進屋,我就到你家和你一起看碟子。”
田方牛頭也不回地頂了他一句:“你那不是越看越著急麼?在外邊憋了那麼長時間,這回來本來是解決問題的……”
譚山樑一口接過:“我還有得解,你呢?看你的碟子去吧!”
正在給眾人續茶水的田金來笑著摻合了一句:“你們呀,老大不小了,還說這些沒正形的話!”
田方牛笑:“男人嘛一天不說這些話,太陽就不偏西。”
他話音一落,隨手打出一個么雞,宴曉芳笑:“哈,讓你說怪話,又點炮了!”
田方牛面色尷尬:“差你多少了?”
宴曉芳一扣牌說:“一百了,不打了不打了,你回去拿了錢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