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知道世子爺有心愛之人,不想破壞世子爺一生一世一雙人,可家中安排,父命難違,不可不聽。”
上輩子邢爭鳴一見面便讓她不要痴心妄想,他不可能碰她,之後怒而離開,讓她剛嫁進來便成了整個侯府的笑柄。
所以此刻她要爭取,讓他留宿在此。
邢爭鳴神情稍稍和緩些許,打量起她。
或許之前在某次大宴上他見過姜家這位樣貌最出挑的庶女,但他早已毫無印象。
“呵。”聽了這話邢爭鳴反而露出冷笑,“你從何得知我有心愛之人?入府前便暗中查我?心機深重!”
邢爭鳴多疑,姜梔並不意外他會這樣說。
她抬手,廣袖遮住半張精緻小臉,用袖口擦了擦淚,臉上滿滿都是被冤枉的委屈。
“世子爺誤會了,我確實在嫁進來之前打聽了一下,卻也是為了方便伺候,我深知這庶女身份配不上世子爺,從未妄想入了世子爺的眼,只想伺候得更精心些。”
邢爭鳴沉默下來。
此刻見她細眉杏眼,鼻頭小巧,細膩的面板如白瓷一般,喉間突然有些發乾。
“既然以正妃之禮將你娶進來,該有的,本世子都會給你。”邢昭野再開口時,連他都沒意識到,他語氣變得有多和緩。
姜梔刷地抬眼,感激得眼底帶了淚花:“妾還能再提一個不情之請嗎?願世子爺成全……”
“你說。”邢爭鳴眼神牢牢盯著她的臉,喉結上下聳動。
他知道庶子女為了爭寵都很會演戲,可偏偏有種強烈衝動在和他的理智搏鬥。
“大婚之夜需得圓房,妾請世子爺留宿於此,妾願在外間將就一晚,不會打擾世子爺,不然,若是世子爺離開了,妾明日定要遭人詬病……”
她一邊說,一邊委屈地抬手用袖子拭了拭眼角。
“我自然不會走。”邢爭鳴大方一笑,更覺得姜梔拭淚的模樣我見猶憐,心頭也跟著癢,“既已嫁過來便是我的人,我自會護著你。”
他說完便上前捉住了姜梔的手腕。
姜梔心底暗笑。
上輩子她太單純,實則男人拿捏起來如此簡單,甚至不必說什麼,只要拿出些泫然欲泣的可憐模樣,都會勾起他們心疼。
她故作驚訝地看向邢爭鳴,腳下一軟沒能站穩,便往後栽去。
邢爭鳴忙伸手扶她,有力臂彎攬住她纖腰,卻因用力過大,不小心將半掩著的窗子推開。
……
迴廊裡,邢昭野腳步沉重,雙手背在身後,右手掌心裡攥著一塊帕子。
那日從寺裡醒來,幫他解了春毒的女子已然離去,只掉下她的手帕,帕子上繡了宰相府的花紋,難不成她是相府的人?
讓世子代他娶妻的事已經定下,但此刻他才忍不住想,娶進來的那位女子,會不會是那日的人?
即便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在婚宴結束後,他還是信步逛到了世子的婚房處。
剛好在路過時,窗子突然開啟。
鬼使神差地,兩人都向彼此看去,一瞬間,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