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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安的那輛沙地腳踏車很高,車座前的三角車架為了方便載貨改造的非常平整,貝芷意的身高坐在上面,正好可以整個縮在和安的懷裡。
“這車真不錯。”和安得意洋洋的自己誇自己,下巴擱在貝芷意的肩膀上。
入了夜的離島異常安靜,沿海的沙灘路上只有風吹椰樹的聲音和遠遠地海浪聲。
他們兩人在空無一人沒有任何人工光照的沙灘上騎行,和安騎得很慢,腳踏車輪胎碾過沙地的時候,會沙沙作響。
那天晚上的月光很亮,星星在夜空中並不特別明顯,一閃一閃的。
所有的一切都靜謐而美好,貝芷意從坐上和安的腳踏車開始,就漸漸的放慢了呼吸。
“像夢一樣。”她輕聲輕語的,兩手放在腳踏車前面的把手上。
和安在她耳邊輕笑,貝芷意被他呵出來的氣癢得縮了縮脖子。
“我都不知道這腳踏車原來這麼好用。”角度高度正好,貝芷意就在他觸手可及的距離,想親的時候低個頭就能親到。
三十歲的老男人在這種時候被激出了浪漫情懷,長腿一蹬,腳踏車騎得飛快。
懷裡的女人因為害怕轉身抱住了他,長發被風吹得四處飄散,微涼的發絲拂過他的臉頰。
他應該會一直記得這個夜晚,月光皎潔,他籌備多年的生態酒店終於邁出了第一步,他鼓起勇氣見了很多年沒見的長輩,他的女人緊緊的摟著他,用全然信賴的姿態。
時隔多年,那些絕望悲痛毫無徵兆的破土而出,他被痛得皺緊了眉頭,長長的籲了一口濁氣。
那一年,那位教育他多年的老教授曾經勸過他,人生苦短而又漫長,他的經歷雖然慘烈,但是,也總會有一天能夠走出去。
等像老教授這樣年紀的時候,那些苦痛就只會變成一聲嘆息。
那時候,他並不覺得他有那個幸運,能夠活到老教授這樣的年紀。
那時候的他,覺得生活的酸甜苦辣七情六慾都已經背棄他,除了在海底,他腦子裡沒有片刻安寧。
多年之後,在這個狗屁都沒有的異國海島上,他突然明白了什麼叫做塵埃落定。
他仍然沒有辦法把腦海裡的那些畫面化為一聲嘆息,但是那些鮮血淋漓的畫面,終於被蒙上了一層昏黃的顏色,連同那些他根本不敢回想的幸福往事一起。
而他懷裡的女人,在他騎著腳踏車飛速沖向大海的時候,拽住了他的胳膊。
“你……酒駕。”她被風吹亂了頭發,也吹醒了酒意,現在無比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上了他的賊車。
屁股顛得好痛。
哪怕今天晚上她是打算主動並且安慰他的,她也覺得他們不應該騎著腳踏車往海裡面沖。
她阻止的真心實意,兩只爪子伸長,試圖去掰腳踏車的剎車。
“別動。”和安的聲音有點喘,“閉眼。”
他又用得英文,當初想要跟她刻意保持距離的時候,他喜歡用英文;在一起之後,他情緒激動的時候,想要精準表達自己的情感的時候,也會用英文。
貝芷意就真的不動了,轉身抱住和安的腰,閉上了眼。
“真乖。”她感覺到和安在她耳邊輕聲誇獎,腳踏車的速度慢了下來。
他們似乎騎到了一塊高地上,和安剎住了車,把她抱下腳踏車。
他雙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帶著她往前走了幾步,然後放開。
“看。”他聲音低沉,有一絲絲雀躍的炫耀。
貝芷意睜眼。
在這座離島上,她見過很多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風景,各種各樣顏色的夕陽和日出,暴風雨下發怒的大海,晴朗的天氣月光黯淡的時候清晰的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