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她目光重新投向那片毫無生機的一片時，歲侑沉聲開口，“就是你流產那天，在他送孫玲回來之前，知道他去醫生那裡接走了什麼嗎？”
“什麼？”
“你們那個孩子。”歲侑指著這片地，“這裡，就是他埋葬你們孩子的地方。”
“在那天之後，這裡枯萎了一片。”
林喬曦已經隱約明白了些什麼，歲侑卻還繼續說著，“所以那天之後，他就知道了，接走的不是你們的孩子。”
“而是你對他的傷害。”
“這份傷害被埋葬在這裡，疼痛蝕骨，侵蝕著一切光明。”
“他沒來問過我……”
林喬曦怔怔地答著，眼神飄忽著，沒有焦距，卻又落到這片枯萎的土地上。
心口忽然重重的被叩響，不是痛徹心扉的感觸，還是被小小的針密密麻麻的扎著。
“他很痛苦，很自責，知道了你並沒流產卻騙他說流產以後，也是如此。”
“你現在來說這些，是想讓我更愧疚嗎？”
林喬曦慢慢的起身，不著痕跡的揮開歲侑想扶她的手。
頓在半空中，歲侑喉頭上下滾動了下，眼神不自然的越過她的小腹。
在林喬曦直接走過他身旁的時候，他動了動唇，幾不可見的聲音傳來，“對不起。”
他是真的覺得，對不起。
和陸鳴悅一樣，知道她並沒流產後，他心裡不知道多歡喜，壓在心口的大石瞬間落下。
看著外面寒風蕭瑟的景象，都不覺得冷。
主樓裡，陸昕看到他們一前一後進來的身影，歡歡喜喜的跑過來。
“媽媽！”
林喬曦已經被自家兒子訓練得反應迅速，立馬蹲下來穩穩接住了小傢伙，“要是站著的，媽媽就要被你撞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