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藍爺說出那話開始,她到這次是頭一次如此深重的看著他。
之前無可避免的眼神交匯時,她都會刻意躲避。
仇家女兒的身份,彷彿罪惡一般烙印在她身上。
甚至身下這柔軟的坐墊,都給她一種針扎般難受的感覺。
而身邊的他,卻已經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已經是夜晚的時間,隨著飛機的行駛,外面的夜色愈來愈近。
望向窗外月色,一絲都打落不到他身上,卻偏生有種淡淡的安寧感。
早已經習慣了,只要他在身邊,她就會覺得特別安穩平和。
哪怕昨天被他那樣對待,她依舊心裡不恨不怨。
可是在她滿臉淚痕的把他捏住下巴的時候,他唇瓣溫和的覆上來,那一刻,像是一切都被抽離開外,連曖昧交錯的聲音都不復存在。
她彷彿聽到了花開的聲音。
幼嫩嬌羞,到層層疊疊的綻放。
是他的動作開始不由自主的輕柔。
雖然狠狠的捉著她不放,但那樣的激烈對待,到最後她生出了一種被他強烈需要的錯覺。
緊密貼合的身體,好像因為這樣,原本開始分離的心臟也逐漸的互相靠近。
從窗外把視線挪回他身上。
似是睡得很深了。
她心裡如此紛繁雜亂,他卻睡得安靜平和。
努力把視線從他身上抽離,再次深深地望向窗外。
飛得已經很高了,地下的城市比螞蟻還要小,已經被濃重的夜色覆蓋。
就像他和她一樣,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