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衣侵蝕了意志，林喬曦想醒來又怎麼都醒不過來。
朦朧之中，彷彿聽到有人在嘆氣，那聲音鑽入她耳中，卻像是敲擊的鼓聲一樣，重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床頭櫃的方向有了碗筷碰撞的聲音，而後她身側的床沿陷下去一塊，手掌覆上了她的臉頰。
睡得不算安穩，那溫厚的大掌把她睡得凌亂的髮絲拂去。
“鳴悅……”
她輕輕的嚶嚀了一聲，那溫柔撫摩著她的力氣卻是一頓。
而後，那股被熟悉氣息籠罩的感覺消失。
腳步不緩不重的走遠，到門口的方向停下。
短暫的安靜了十來秒，耳旁傳來的喘氣聲又變得清晰，直到她被粗魯的拎起，初始的迷濛過去，是陸鳴悅震怒的臉。
從一開始的不知道他因何而怒，到現在已經不再想去探究了，也許，只要是她在他身邊，他就會猶豫，會難受，會像現在這樣，又怒又忍不下關心。
恨這個字放在以前她怎麼都不敢想，而現在卻如此清晰的呈現在她面前。
她無法跟著一起恨，卻跟著他一起痛。
她低垂著頭的模樣，就像是被關起來的可憐獵物，激得他眼眶發紅。
腦中餘下的理智及時扼住了他，在聽到他反覆深呼吸後，林喬曦才聽到他開口，“這是什麼？”
語氣已經沒有絲毫起伏，也沒有溫度。
但她知道，現在的他還是十分生氣。
也許，比昨晚要更加怒火旺盛。
順著他的手看過去，上面是她睡前砸到牆上的手機。
螢幕已經裂開了，那細細碎碎的痕跡，就像是他們現在的感情一樣。
還在苟延殘喘的維持著，內裡卻已然四分五裂。
手機的螢幕亮起，是簡訊的介面。
“我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