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八,元宵過了三天後,長安早朝議事之時,一個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列在了袞袞諸公之前,與靖北大將軍,唐國公李淵並立左右。
敢這麼站,也能這麼站的,現今長安唯有一人,那邊便是鎮楚大將軍,南郡開國候樂康。便是左右僕『射』,也只敢立於他們下首。
坐於上首的楊侑看著面『色』雖然蒼白,卻站得筆直如青松的樂康,笑道:“樂愛卿傷勢無礙,當真可喜可賀!”
其他人也隨著楊侑一起向樂康道喜。不論這喜是不是真心的,不過他們都知道,樂康一出面,最近開始出現一些風波長安又要回復年前的平靜了。
樂康微微躬身,笑道:“多謝殿下和諸公關心。”
同樣也祝賀樂康康復的李淵注視著樂康立得筆直,卻感覺有種別樣柔弱感的身體片刻後,笑道:“聽聞樂候夫人來長安了,此事可當真?”
“咳咳……算是吧。不想這等瑣事也能引起李國公注意,在下幸甚。”樂康同樣笑著回應道。
以官職論,兩人都是大將軍,品級無差,不過以爵位論,李淵為唐國公,貴為公爵,而樂康是南郡候,為侯爵,自然無法相比,稱一聲在下也是理所當然的。
稱呼這裡面有著別樣的妙用,李淵既然現在叫樂康爵位而不叫官職,那就是為了讓自己站在樂康上面。而樂康以在下自稱,其實也是用以圓自己假傷之事,表示此事無力與李閥衝突,自認下風。
“那真是可惜啊,長安不知多少千金小姐要失望了。”李淵嘆道:“之前還以為樂候未娶,多少千金小姐翹首以盼,望能嫁給樂候這般才俊。”
“哈哈……李公世子不也是才俊嗎?”樂康大笑道。
“比之樂候就差了許多了。樂候以重傷之身,尚且可以十日破扶風,拿下薛仁杲,可是他們現在還在扶風晃悠,不得寸進。”李淵似乎非常失望的搖了搖頭後,又笑道:“不過樂候身貴為侯爵,便是有妻室,也還可娶八房妾室,或許她們還有些機會。”
“一生一代一雙人,吾輩豈敢貪多。”樂康笑著說完後,又搖頭道:“李公身為長輩擔憂在下婚事,實是在下之幸。不過此刻朝堂之上,還是先論政事吧,這些私事還是以後私下再說。”
聯姻結親,是各方勢力加強聯絡的一種手段,李淵現在說這些,可沒有安什麼好心思。
現在真會和他聯姻的,也只會是一些小勢力,大勢力大多在觀望中……而且正妻還好,妾室之位也不是那些大勢力能看中的。李淵這話,純粹是給他添堵。
當然,更讓他心頭堵著的是家裡面的婠婠。
因為她過來,又說了一些曖昧的話,結果惹得下面荊州軍兵將送上來一堆要他生兒子的文書。
至於為什麼會如此,樂康心中也明白。
荊楚現在還是隻靠他一人撐著,他之前假傷惹得荊州軍惶恐不已,生怕他真出了一個意外。而沒有子嗣的他如果真出了意外,沒有繼承他地位的繼承人,荊楚的一切都算是完了。
之前沒聽說他有妻室也就算了,雖然有些將領也會勸他取個老婆,不過次數不多,現在是人人請命,搞得他頭疼不已。
任他如何專心處理各方勢力的文書,突然冒出一份讓他早點生孩子的文書,那滋味……
結束早朝回到皇宮邊的梧桐苑,樂康看著周圍士兵充滿期待的眼神,更是感覺頭疼。
“婠婠那小娘皮子只是說說的,你們都別當真……”雖然心中有種發出吶喊的衝動,但是樂康還是強行壓住了,淡淡道:“如往常一樣,我還是不見客,有人來訪就推了。”
“喏!”
穿過守備森嚴的院子,進了守備更加森嚴,幾乎就是人擠人的內院後,樂康就見婠婠正在院中曬著太陽,一身絳『色』凰紋大氅在陽光的照耀下分外的顯眼,那習慣『性』『裸』著的潔白腳丫更是讓人的視線不住挪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