滎陽魏公府內,李密一邊喝著茶,一邊聽著外面的喧鬧聲漸漸消失,微微勾著嘴角道:“成了。”
沒多久,作為他軍師的沈落雁走了進來,躬身道:“密公,翟讓一家已經全部伏誅,瓦崗寨已是密公囊中之物!”
“好好好,不愧是我得意的軍師啊。”李密笑著起身扶起沈落雁後,道:“得落雁,如蜀漢先主得武侯啊!”
“密公此言過獎了。”沈落雁笑著順從李密的力道起身後,又道:“落雁在追殺翟嬌之時抓了一人,有些不知如何處理,還需要密公斟酌。”
“哦?是誰?”
“素素……寇仲和徐子陵的義姐。”
“是她?”李密的眉頭也是微微皺了一下,隨後笑道:“沒殺了她是對的。現在寇仲和徐子陵是樂康左膀右臂,若殺了她,必定會有仇隙。老夫得瓦崗必有一段時間不穩,若是因此惹來他們,著實需要頭疼。”
他也沒想到樂康和寇徐二人在被他用計『逼』出滎陽後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有時候想想就覺得心疼。每每夜裡都會輾轉反側,心思若是當時能夠收下他們多好?尤其是樂康,那份氣魄手段若是能為他所用,天下可期啊!
可惜事情發生之後就算後悔也沒用,他已經沒有資格去收樂康為他所用了。現在聽沈落雁說抓住了寇徐二人的義姐,心中自然有了一些盤算。
“先把她安置在府內,讓人好生伺候吧。”
素素雖然是婢女,但是既然她是寇徐二人的義姐,結合寇徐二人和樂康的關係,現在被他捉住之後,怎麼著也要當做大家閨秀來對待,不然以後又如何能夠利用呢?
長安東牆,李府之內,李淵等人在用膳之後,說起了樂康之事。
“若非朝堂上諸公用氣機鎖著我,我當時就動手了。”李建成冷聲道:“那廝武功不高,朝堂上又無親兵,殺他不費吹灰之力!”
“若非他知道朝堂上那些人需要他牽制我等,又豈會,豈敢入宮?”李淵皺了皺眉頭,冷聲道:“那廝武功確實不出奇,只是心機深沉可怕,算無遺策,叫人如同牽線木偶一般。”
若樂康只是一個普通的武功高手,那他們也犯不著頭疼了。武功再高,若無足夠的門生弟子,那在他們這些大門閥眼中也不過是一條野狗罷了。
而野狗發瘋雖然讓人害怕,但是真要獵殺卻又不是什麼難事。
他們頭疼,甚至可以說畏懼的是樂康的心機智謀,讓他們每個動作都畏首畏尾,生怕一不小心就著了道,只能用堂堂正正的方法去見招拆招。
這麼做的情況下,以他們李閥的根基,以後必然可以勝過沒有根基的樂康。
但是這個以後是多久?起兵如滾石,只能越滾越快,若是被卡住了,再想滾動就難了!
這點好比他們五月起兵,十月殺到長安,勢如破竹,擁兵二十萬,若能獨自攻下長安,大軍順勢南下,大半江南必然唾手可得。
只是樂康橫『插』一杆,於長安堵著他們,讓他們大軍止步長安,再想動也動不了,只能繼續經營北地。
而這一耽擱,北地的軍閥已經看出他們的動向,勢必加以干擾,再想興兵,那就要廢不少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