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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絲,人如畫,思念如水情斷腸。
月如鈎,夜如年,痴情如夢愛易殤。
陸清萍,如畫般的女子,在這月夜下思念著故人。柔和的月光灑在紫薇樹上,透著樹枝的縫隙,灑向痴情的女子。陸清萍似也被這情景所觸動,不知不覺翩翩起舞。
曲闌深處重相見,勻淚偎人顫。悽涼別後兩應同,最是不勝清怨月明中。
半生已分孤眠過,山枕檀痕涴。憶來何事最銷魂,第一折枝花樣畫羅裙。
納蘭性德的《虞美人,曲闌深處重相見》道出陸清萍此時的心境。愛得牽腸掛肚,唸的悽清幽怨。柔弱的身姿,舞動在月光下,與其相比,一切都黯然失色,天地間好似只剩這一女子,一生只因痴情淚,一生只為痴情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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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把長劍已然靜靜佇立在血家祠堂,劍鞘雖已生鏽,但若有若無的劍氣卻仍然掩蓋不了它的價值。血家祠堂雖雜草叢生,但這兩把劍周圍一丈方圓卻是寸草不生,似是被它們的殺氣所攝,又或是為它們的遭遇而同情,不管如何,五年時間,它們始終一動不動。
“大哥哥,今天我在街上撿來一件衣服,我是穿不上了,還是你來試試吧。”小乞丐像往常一樣將“討來的”酒跟吃食放在桌上道。
“哦,是嗎,真是撿來的嗎?”血雨晨雙眼放光,瞪著小乞丐說道。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懶散。
“當…當然…是撿來的。”小乞丐被這攝人的目光嚇得雙腿發軟,五年時間,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大哥哥如此神情。
“小孩子果然還是小孩子,連說謊都不會。”血雨晨搖了搖頭道。
“誰說我不會說謊…”小乞丐剛想辯駁,卻被自己的話堵住了嘴,當下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血雨晨沒有理會他的神情,笑了笑,說道:“這衣服可是一女子交給你的,這酒與這食物是否也是同一人所為?”
“你怎知道?”小乞丐大吃一驚。
“你可知喝酒之人什麼最靈敏?”血雨晨問道。
“鼻子。”小乞丐答道。
“不錯,就是鼻子,喝了這麼多年酒,雖是同一種酒壺,卻是不同味道的酒,世上如此有心之人還能有誰!吃了這麼多年飯菜,雖口味不同,但換來換去卻始終還是熟悉的味道,世上有此手藝之人,還能有誰?你一進門,我就已聞到了她的味道,這世上味道有很多種,但是這讓人懷唸的,放不下的味道卻只有這一種,不是她還能是誰。”血雨晨不知是說給這小乞丐聽,還是在自言自語。
說話的時間,他已將衣服拿起。他仔細地撫摸著每一根線,看著一個個栩栩如生的圖案。這些圖案竟像活的一般在血雨晨眼前跳動著,血雨晨彷彿看到了她繡這衣服時的心境,彷彿看到了她的生命跟靈魂。是我辜負了你,熙兒。血雨晨心裡想著。他小心翼翼地將衣服穿上,這衣服尺寸竟與他的身材一般無二,多一寸嫌多,少一寸嫌少。血雨晨嘆道:熙兒,真是難為你了。
“大哥哥,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小乞丐好奇地問道。
“或許是因為愛吧,又或許是…”血雨晨喃喃道,很多東西他也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