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和朋友一起做點事，快三個月了。咦，難道你不知道？”
“你從沒提過。”
“我記得我跟你講過的。”
“我記得沒有。”葛寒其實也不能確定他究竟說沒說過。雖然無關緊要，不過將道理牢牢抓在己方肯定是正確選擇。還好江克明不再繼續。
他們去意式餐廳，環境優雅，葛寒只要兒童套餐，又把面推到江克明跟前。
“這兒的套餐不太好，你不如單獨點餐。我第一回見成年人要兒童餐。還有，你什麼時候開始不吃麵條了？”
“我進西餐廳只點套餐。因為如果完全不懂搭配，點套餐就不會出差錯令人笑話，這是剛進公司時一位師姐教我的，後來養成習慣，就改不掉。點兒童餐是因為分量剛好夠我吃，不會剩很多，不會顯得我很沒教養。至於麵條，我一直沒有學會如何用叉子優雅吃麵條的技巧，索性不吃。”
江克明本來正在喝咖啡，笑得險些將咖啡灑在身上。他拿了紙巾，邊優雅地拭嘴角邊繼續笑：“葛寒，你死要面子足夠虛偽，偏偏又這樣真誠坦率。”
“很高興我又一次愉悅了你，你不用謝我。”
“我被那份見鬼的合同攪得好多天都沒高興過了，所以我一定要謝你。我教你如何優雅地用叉子吃麵條好了，你可以捲到叉子上，雖然有點麻煩，不過你一向心靈手巧不是嗎？其實你還可以向侍者要雙筷子。”
“這餐廳提供筷子？”
“你為什麼不試一試？”
葛寒堅決不上當。她已經吃飽，便把那盤面又拖回來，拿了叉子開始練習繞麵條，江克明在對面又笑得不行。
後來江克明接了個電話，眉頭輕鎖，似乎情況緊急。
“我先送你回家，公司裡有點事，我得馬上回去。”
“不用了，你走吧，我打車回去，現在也不算晚。”
“那你自己小心，到家後給我電話。”
葛寒沒想到會遇上熟人。餐廳很大很長，轉過一個彎，突然見著大學的學姐，當年英姿勃發的女強人，如今已是珠圓玉潤的少婦。她也同時看見葛寒，於是葛寒頓住腳步，輕輕喊一聲：“學姐。”
“葛寒，原來你也在這座城市？”多年未見，李學姐很驚喜，“浩洋，你怎麼都沒跟我提起過？”
葛寒努力忽略的那個熟悉背影終於緩緩地起立，轉身，淺笑：“葛寒，好久不見。”又朝向江克明的方向點頭致意：“程總。”
葛寒覺得腦子在那一刻有眩暈感與蜂鳴，她聽不清他們都在說什麼，依稀記得江克明與江浩洋寒暄了一兩句，似乎以前就認識，學姐拉她坐下，向江克明笑著說一句什麼，江克明微笑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