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胡玲玲打發走,付天星摸著還在疼的下唇,心裡暗暗說明天一定要去找那死孩子。
空氣裡安靜得有些詭異,兩人都不說話,薛濤明低著頭,付天星看不清他的臉。
半晌後,他開口:“那今天躲著我幹嘛?”
薛濤明身子晃了一下,沒應。
付天星又問:“明天要去拍戲吧?”
薛濤明低著頭點了點頭。
付天星坐下來,仰著頭跟他對視。
薛濤明跟他視線一對上,立馬轉過頭去。
付天星笑了:“你看你把我咬成什麼樣了。”
他湊近了點,把嘴上的傷口露出來給他看。
薛濤明開始還飄忽著視線,後來好不容易瞥了一眼,立馬又移開了目光。
這些動作都落入付天星眼裡,他輕輕地笑了一聲,然後起身:“那我走啦,你睡覺吧。”
薛濤明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到門口,又轉過身來加了一句:“昨天給你的禮物幫你帶回來了,名字已經刻好了。”
薛濤明看著門關上了,然後在沙發的角落看到了禮物袋子。
他開啟來一看,上邊的“濤”字果然已經加了一橫。
薛濤明看著木船正走神,忽然手機響了,把他嚇了一大跳。
他把手機拿出來一看,是媽媽的。
昨天喝醉了之後沒下來見人,他媽有些擔心,打電話過來問一句。
他媽也很忙,只有大晚上才有空打電話過來慰問一句。
薛濤明應付完了媽媽,把木船擺到了書架最顯眼的地方,然後起身去洗澡。
他是在十二歲的時候見到他的。
他媽媽是知名的舞蹈演員,爸爸是唱京劇的,上完小學之後,一家人遷到了c市。
付天星的爸媽都是國家級的話劇演員,他們兩家在十多年前關系一直非常好,這回回來,自然要聚一聚。
十二歲的薛濤明被媽媽叫了出來,看到了屋子中央,站著一個很高的少年——十八歲的付天星。
少年朝他笑了笑,聲音清朗:“你好,我是付天星。”
十二歲的薛濤明還有些害羞,一直站著不說話,還是媽媽把他拉了過來,笑道:“孩子還有些怕生,這是明明,明明,叫哥哥。”
薛濤明乖乖叫了:“哥哥好。”
那句哥哥,薛濤明叫得非常輕。
那之後,薛濤明的記憶就有些模糊了。
他只記得,在那次看過之後,他一直心心念念著,問媽媽什麼時候哥哥會再來。
之後幾次的見面也都是匆匆忙忙,兩人對上視線的時間都以秒來計算。
然而,見面的時候少,在少年夢裡出現的時間卻越來越多。
等到少年反應過來這是喜歡之後,他甚至有一段時間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薛濤明抹了一把臉,有些涼的水流沖在身上,卻壓不下身上的熱意。
他目光有些迷離地看著潔白的牆壁,手忍不住往身下摸去。
從薛濤明家裡出來,付天星想著剛剛的事情還想笑。
這還是自己第一次認認真真被人表白,小孩兒有點猛,直接把自己留了二十多年的初吻都給搶了。
這還不算,差點摸得他失去理智。
付天星認真想了想,自己跟小孩兒也只是見過幾面,在他畢業之後,知道小孩兒火了起來,自己更沒時間去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