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秋道:“葉某若有霸無赦,瞬間可制你於死地,風兄還要看麼?”
白隨風搖頭道:“不見得,若能將霸無赦的神威隨隨便便邊施展出來,那也稱不上上古神物了,葉知秋,你雖擁有這件寶貝,時到如今,恐怕也解不出它毀滅靈魂的秘密吧?”
葉知秋雙目緊瞪著白隨風,微微一笑,道:“好!”好字剛出,上空現出秋刀,人大步走上,秋刀急劇旋轉,無數白光朝白隨風削去。白隨風猛地踢開煙鬼,手指遮眉,霎時間眼珠由褐轉赤,原地留下幾道殘影,躲過秋刀的削擊。葉知秋右手輕揮,秋刀從上空盤旋飛下,對著空氣連斬數次。只聽白隨風的聲音道:“秋兄也知道我的本事,怎麼能斬得著,這不浪費神力麼?”
葉知秋閉上眼睛,以神識找尋白隨風所在,低喝一聲,秋刀朝西北向直穿過去,人卻朝東向拍去一掌。這時白隨風現出身來,雙目通紅,接住葉知秋這掌,但聽啪啦啪啦的碎裂聲,空間現出無數閃電,白隨風葉知秋同時急退半裡,偌大的荒野被兩人掌力斷為兩截,地面上的鴻溝寬有丈許,仍有閃電不住斜劈。
白隨風哈哈大笑,眼珠轉為褐色,說道:“你我要分勝負,那可要幾天幾夜才行,咱倆不是仇敵,犯不著至此。”葉知秋也知兩人修為均是巔峰,真要相拼,最後只會兩敗俱傷,收回秋刀道:“霸無赦不在我這裡,更不在天脈城,風兄不必浪費心機了。”
白隨風點頭微笑,心裡卻是不信,道:“那老弟去嶽山找找去,興許能找出些許端倪,秋兄,後會有期。”飛身過去提起煙鬼,正要離開,忽聽十丈開外有人哎呦一叫,白隨風大喝道:“誰藏在那裡!”展開禦空術瞬間及到土廟,朝裡面發去一拳。
這拳威力何其之巨,但見石屑橫飛,土廟已然被轟成一堆廢墟,沈夕聽聲逃出,拔腳飛奔。白隨風幾步跟上,探掌拿他後頸,沈夕想也不想,回身一拳,把白隨風阻了一阻,接著又奔。
白隨風咦了一聲,叫道:“好小子!”話音未落,人追到沈夕前面,橫踢一腿過去。沈夕雙臂力擋,只覺這一踢裡猶如山崩洪瀉,甫擋立潰,直直摜出。他使出玄功,堪堪抵住後力,轉了兩轉,穩住身子。
白隨風的招式,當世中只有王天寶葉知秋等人方可抵擋,眼前小子連擋他兩次,怎不驚訝,問道:“為何躲在暗處偷聽?”
沈夕內息早亂,只想著黑水章中穩氣的心訣,不過片刻,氣息平順,說道:“是我先在這裡,何來偷聽一說?”白隨風道:“好,好。”連說幾聲好,上下瞧著沈夕,臉上盡是疑色。
白隨風只在嶽山見過沈夕一面,當時匆匆睨了他一眼,未加詳認,時隔幾年,沈夕變了模樣,更是不知他來歷。聽沈夕說早藏在廟中,大出意料之外,心想:“剛才來時我神察過周圍,沒見有任何人氣息,這小子竟能瞞過我?”
沈夕一拱手,上前恭敬說道:“白閣主的威名小輩早就耳聞,不敢妄加得罪,嶽山是小輩曾經的師門,只求白閣主放過嶽山如何?”
白隨風道:“可以。”沈夕大喜,躬身便拜。白隨風道:“那也要有個來由,無緣無故賣你人情,說得過去麼?”沈夕呆了呆。只聽白隨風又道:“你這身功力還有點樣子,嶽山教不出這樣的弟子,你叫什麼?”沈夕道:“我若講了,閣主會放過嶽山嗎?”白隨風道:“或許。”
沈夕鬆了口氣,答了名字。葉知秋遙遙聽見,低低道:“沈夕?”白隨風聽見了,高聲道:“秋兄認得他?”葉知秋道:“是王天寶的徒弟,我們幾年前見過面。”白隨風道:“難怪,難怪,原來是天劍的傳人…”葉知秋道:“還有一件事,風兄也許不知,十多日前,這小子可打敗了你閣中的四位法王。”白隨風眼睛瞪的老大,道:“就是他壞了我好事?”葉知秋道:“這小子和蒼山的掌門有些交情,出面擊退了你手下之人,風兄若再找嶽山下手,只怕有些麻煩啊!”
白隨風臉色轉為陰沉,褐色的眼珠隱隱泛出赤色。沈夕打了個激靈,只覺渾身上下都被對方看個徹底,心中一凜:“要殺我麼,連道長都說他是最可怕的敵人,我可打不過他!”哪知白隨風陰沉臉色頓去,換上笑容,招招手道:“過來。”沈夕道:“幹甚麼,我不去。”嘴上說著,身體竟不由自主地隨著白隨風的手勢慢慢移過去。
白隨風一把拿住他肩膀,手指內扣,沈夕頓覺痛入骨髓,想要反抗,無奈對方真氣如同猛獸一般,把他體內真氣立時壓制回去。白隨風哈哈一笑,劈手打了沈夕一耳光,直打得沈夕頭暈目轉。白隨風道:“秋兄好會說笑,什麼王天寶徒弟,他練的路子根本不是東宗的!”
葉知秋道:“這可奇了。”
白隨風道:“真是王天寶徒弟,我還有些忌憚,既然不是,秋兄,我要殺他啦!”葉知秋道:“請便。”白隨風哈哈又是一笑,不等沈夕回過神,啪的一掌,打在沈夕右胸上。沈夕哎呦一叫,體內自然而然生出反彈之力,把這掌掌力卸去六分,剩餘四分全盤接下,右身被巨大的掌力扯中,筋骨發出吱吱的撕裂聲。沈夕自得神功,還從未與大神通境界的人交過手,應對不及,先受重創。但見他伸指在右肩右臂連點,同時左腿急撤,把那四分力卸出體外,筋骨雖被拉開,仗著強橫的體魄,竟也瞬間恢複。
沈夕怒道:“你是武學大家,怎麼偷襲?”白隨風道:“殺人還講究光明正大嗎,剛才我出聲告誡了,是你自己不當心。”白隨風突施狠手,原以為能將對方斃於掌下,誰知沈夕半點事也沒有,更為驚愕。
沈夕險些喪命,又氣又怕,他自知遠不是白隨風敵手,可不阻他,嶽山勢必遭殃,況且此人一心想得定滄生,早晚會尋到皇宮去,以皇宮的守衛,誰能擋得住?想到這裡,氣心佔了上風,抬手攻上一招。
白隨風淡淡一笑,把他這招推到一邊,問道:“你練的什麼功夫?”沈夕不答,拳掌源源不斷擊到。白隨風真氣灌入沈夕體內時,察覺出他道玄四功盡皆上乘,王天寶主修道功,即便親自而授,其餘三功也難練至此,一定是學習了什麼上古秘籍,又問道:“是不是先天決?”
沈夕道:“什麼先天決?”白隨風道:“先天決乃失傳已久的上古奇書,就算習得,也不見得能練成,況且你這身四不像的招式絕非先天決所記…你只會拼鬥真氣麼,難道還能拼過我?”
沈夕用的只是在鬼剎教學來的拳腳,與他體內真氣大不相符,發揮不出威力,打了一通,忽被白隨風扼住咽喉,呼吸立止。便在這時,葉知秋高聲道:“風兄,你用幾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