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眯了一下，最後竟然被護士的聲音吵醒了。
護士看見傅南森坐起來，很抱歉的笑了一下。
“先生以前這個時候都沒睡的，我以為和以前一樣，就開了燈——”
傅南森淡淡的點了頭，示意沒有怪她。
“我大概什麼時候可以出院了？”
“明天吧，傅先生如果有好的居住環境，明天就可以讓您的家人來辦理出院手續。”
“我自己不能辦嗎？
護士笑了笑，說道，“您的是車禍，出院後是一定要有人照顧的。如果院方知曉您沒有家屬或者朋友照顧，可能還是會讓您繼續留在這裡。”
“可我有急事必須出院！”
小護士幫他換完藥後，看著桌上裝粥的餐盒道，“我看見每天中午的時候，都會有一個人在這一樓的電梯口接這個餐盒，而且他今天下午還坐在門外面，那個先生應該是您的朋友吧？只要能證明您出院後有人照顧，院方都是會同意辦理出院的。”
“……”
傅南森點點頭，看著那個裝粥的保溫盒。
老莫不是說他每天都去樓下拿外賣嗎？
剛開始的兩天，粥一口都沒動，全都倒了。
到後來，他真的餓了，就吃了一口。
然後就吃完了。
……很好吃。
“先生還有需要問的嗎？沒有的話，我就先去值班了。”
傅南森被小護士的話語一下子拉了回來，他將目光撤離那個保溫盒，看著門口的護士，問道，“外賣，能送到樓上來嗎？”
他問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的嘴唇激動得有些顫抖。
就連一貫低沉鎮定的嗓音，也開始有些不穩了。
他缺乏光澤的雙眼，此刻直直的，期盼的，等待著小護士的回答。
“肯定不行啊，我們這是醫院，怎麼可能會有外賣送到樓上來呢？萬一別人衣服上沾染了病菌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