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森在醫院外守了兩宿,直到第三晚,包小包才從重症病房轉出來。
醫生說舊傷沒有好透,新傷又很重。
況且病人的意識到現在都很模糊,求生欲不強,沒有被溺死就已經是萬幸了。
傅南森聽著,本來就熬夜通紅的眼睛變得更紅了。
他皺著眉頭,第一次發覺到了,自己的弱點。
吊瓶裡的藥滴嗒嗒作響,傅南森看著她至今還沒緩過血色的面孔,心疼得要死。
“小包,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你忘了你曾經說的,我們會一起面對很多事情的。”
“你以前還說,二十五歲前,不要生娃……你現在這樣,不就食言了嗎?”
“一直,都是我在辜負。”
“一直……都是我沒保護好你。”
傅南森瞪著血紅的雙眼,握著她冰涼的手,殺戮之氣沸騰。
——
下午,三天三夜沒合過眼的傅南森,再次回到了D.Sun,用兩個小時的時間,調取了何東的所有人脈關係。
漠此生差人來給了他一盒安眠香,讓他好好休息一下,睡上一會兒再籌劃。
以前在何東手下做事的時候,傅南森就對何東的人脈圈比較瞭解,現在一調查,發現70%都和他以前知道的差不多。
現在的傅南森哪裡還有心思睡覺。
到晚上八點,他在三張圖紙上,圈出了一個名字,許藝。
這個人,也就是何東自以為的心腹。
傅南森朝漠此生要了槍,要了人。
在自己人開車路上的兩小時,傅南森微微閉了閉眼。
滿腦子的謀劃,全是接下來如何讓何東的權力癱瘓,明珠集團只要沒了他,根本就不足以與D.Sun有任何競爭。
傅南森在許藝女兒上下學的路上徘徊著。
據說這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很注重自己的家庭。
尤其是對這個寶貝女兒看得很重。
所以突破點,也就在這裡。
說巧不巧,正是因為許藝對女兒的看中,所以想讓孩子贏在起跑線上,給孩子找了不少的課外老師。
傅南森觀察了三四天,最後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把那個老師請去喝茶了。
威逼利誘之下,那名老師第二天就和許藝發訊息聲稱馬上會有一個代課老師前來。
——
而此期間,他也和老莫取得了聯絡,在老莫的幫助下,傅南森可以暫時看看分開了好幾個月的兒子長什麼樣子了。
視訊通話的訊號獨一無二,沒多久,南森就看到小花捲的面孔了。
卷卷在影片裡瘋狂喊著“粑粑”,但是都被奶奶捂著嘴巴。
南森心間暗暗嘆了口氣,微微皺著眉頭,看著小花捲童稚的面孔,強笑著,“卷卷有沒有想粑粑?”
小花捲乖巧的點頭,“嗯,粑粑,但是我更想麻麻~”
傅南森的笑容凝固了一下,他看著床上躺著的包小包,又一次將笑容揚起來,“卷卷在那邊乖乖等著,粑粑這邊忙完了就去接你——”
“嗯,粑粑,我想見見麻麻……”
傅南森為難的看著影片,又看著病床上的人。
這時候,奶奶湊到了小花捲跟前,看著傅南森身處的環境,不禁問道,“南森,你在哪裡啊?怎麼這周圍看著這麼像醫院呢?是小包又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