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希望自己能走出來!
她的後背,還揹著他曾經留下的酒葫蘆。
雙肩抖動,兩行淚流下,打溼了衣襟。
汪琴走到林紅葉身旁,攬過她的肩,漓淚含笑著輕拭她的眼角。
相互凝視著點了點頭,向一直看著她們的言行走去。
三人相聚於小築前。
汪琴道:“你們先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來。”
她的臉上已經又有了血色,經幾日修養傷口也已癒合,只是走路不會再撕裂傷口。
言行也不客套,他的確趕時間。
汪琴走後,留下言行和林紅葉兩人。
林紅葉封閉了十九年,不擅與人打交道,也無心與人打交道。
而對言行而言,林紅葉一心所念只有張知秋,決心轉變也不會這麼快,當下他也不願唐突。
於是,兩人靜坐著喝自己的酒。
言行喝他昨夜自己帶來的酒,林紅葉解開後背的酒葫蘆,隨手舉起,迎著月光任酒灑落,煞是有幾分男子的灑脫豪情。
兩個時辰後,汪琴回來了。
在言行詢問的目光中,汪琴點頭道:“明日應該就會來了。”
汪琴做的事其實很簡單,只是走到林城,走到流金消玉苑,見到了幾個對她還算有幾分恭敬的師弟,對他們說林紅葉身體偶感不適,思親心切,想見一見城主與堂主,請他們代為通傳一聲。
這個說法很平常,汪琴也不是第一次這麼請林禮仁和林禮智,對於十里楓林這片禁地和林紅葉的事,沒有人再有什麼好奇心。
只是去傳達的這個人,只能是汪琴。換另一個人,就又違和了。
在旁人看來,林紅葉想見林禮仁和林禮智,不過只是一樁普通的家事而已。
汪琴走進了小築,見她的床依舊整潔不染,如她離開時一樣沒有一絲褶皺,看來言行即便斷了兩個肋骨需要躺下休養也並沒有佔用她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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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會心一笑,這是個很知禮的人。
又見多出了兩大壇酒和不少食物,也就知道了言行回過流金消玉苑。
同時也猜到了為言行提供訊息的人,應該就是流金消玉苑的人。
這一家李令山提筆題字的金字招牌,果然不簡單。
取出了僅有的兩個酒杯,走到了言行和林紅葉坐著的那張簡陋木桌。
把一個酒杯放在了林紅葉身前,道:“這個酒杯,我為你準備了十九年。”
這十九年來,汪琴每月都會替林紅葉打滿一葫蘆的杏花酒。不過,喝了這十九年的酒,林紅葉從來也不曾用過酒杯。
但聽汪琴這麼說,心裡還是湧上了感激之情。
二話不說,傾瀉酒葫蘆倒上了一杯,又為汪琴也倒上了一杯。
端起酒杯向汪琴敬酒,鄭重地道:“這十九年,多謝你還不曾放棄我。”
汪琴端起酒杯,笑道:“你回來了,就足夠了。”
這一杯酒,言行默默看著,沒有陪。
十九年的不離不棄,十九年的姊妹情深,不是他有資格介入的。
一杯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