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雲藏到達言城這兩日,先是在城內走動。
見城中有不少樓舍民宅被燒去又正重建,也知是那日的那道雷罰餘威所致。
但離火殿卻仍完好,這出乎他意料之外。
今日,封雲藏端坐在監察司大堂,李嚴和言零恭敬地站在他身前,身後同時站著執禁團五輔座,十司常卻不在堂內。
封雲藏一臉怒容,站著的幾人大氣不敢出。
封雲藏大喝道:“所以你們什麼也沒看見?”
言零顫聲答道:“雷罰天威煌煌,我等不敢置身雷罰之威下,司南大人恕罪。”
封雲藏冷笑一聲,道:“廢物。枉你還是一城首座,你不敢,為何言城道界就敢直面雷罰天威?身為首座,竟連雷罰如何被破去了都不知道,要你何用?”
言零和五輔座倉惶跪地求饒,言零道:“司南大人恕罪,屬下曾見一道沖天火柱擋住雷罰,那火柱與先前言信破去屬下降雷之術所施展的術法一樣。後又有一隻青色火鳥沖天,將雷罰破了去。”
封雲藏猙獰的臉上,眯著僅剩的一隻完好的眼睛,道:“照你這麼說,是言信擋住了雷罰,那破去雷罰的青色火鳥又是何人施的術法?”
言零埋頭道:“言城修道界能施展這等術法的,除了言信也別無他人。”
封雲藏冷冷地道:“哦?那依你說,就是言信一人破去了雷罰?”
言零道:“這...雷罰降臨之際言城上空五焰漫天,必定是舉言城道界合力抵抗,但真正有效的只有言信的術法。”
封雲藏道:“你能斷定?”
言零仍不敢抬頭,回道:“能,屬下曾試探過言城道界,除言信一人外,無人修為在屬下之上。雷罰天威屬下無力抵擋分毫,旁人也必定和屬下一樣。”
封雲藏卻一點不信言零的試探結果,冷哼一聲,道:“你試探?你如何試探?若不是言信自己暴露,恐怕你也認為他的修為不在你之上吧?”
言零將頭埋得更深,無言以對,確如封雲藏所說。
封雲藏又道:“雷罰降臨,本是你看清言城修道界實力最好的時機,但你卻只龜縮一旁。若是無人能破了雷罰,本座也不問你的罪,可雷罰被破去,你便罪無可恕。”
話落,封雲藏抬起一掌,一道掌心雷向言零襲去,言零卻不敢抵擋,生生受了這一擊。
言零慘叫一聲,口中鮮血噴湧,本就跪地的身體,被這一擊的威力直直擊打得拖地滑至堂門口。
然後伏地喘息,鮮血不止,丟了大半條性命。
所幸他的雷法修為堪堪邁進了第五重,肉身強橫,這才留了一口氣。
生捱了一記掌心雷,言零心中卻不敢心懷恨意,強撐著那一口氣,道:“謝司南大人不殺之恩。”
說完,言零昏死過去。封雲藏一掃五輔座,什麼也還沒說。
但就只是這一瞥,五輔座已是汗如雨下,言零受這一記掌心雷已然昏死了過去,若他們也受一擊,必然命喪當場。
五輔座聲音顫抖地道:“司南大人饒命。”
封雲藏冷哼了一聲,道:“一群廢物,滾。”
封雲藏本就對執禁團不抱什麼期望,何況五輔座也只是聽令行事,若言零下令他們前去檢視,他們也不敢不從。
天雷宮的等級制度和行事風格一向如此,所以封雲藏也不懲處五輔座。
僥倖留得性命,五輔座如獲大赦,齊齊道:“謝司南大人不殺之恩。”
說完,匆匆起身低頭退了出去。走到堂門口,將言零一起帶走。
此時,監察司大堂內只剩下封雲藏和李嚴。
李嚴畢竟不是天雷宮門下修道者,修道界的事他本就無能為力,更何況,李嚴出自李令山一門,對於李嚴,封雲藏還是要給幾分薄面。
封雲藏看著李嚴,問道:“對言城局勢,李司座如何看?”
李嚴面對封雲藏也不那麼懼怕,他周旋的是一城當權者,並非修道界,只是兩者之間也多少有些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