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去陡然一震!
心臟皺縮,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掌掐住了一樣,他此刻,呼吸急促,死死盯著桌旁女子看。
她怎麼能夠這麼平靜,平靜地剖析著整個事件,平靜的告訴他,她今天所微,顯得魯莽冒進?
就好像是在說著別人的事情而已。
可是……可是做到這一地步,為了區區一個江去,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明知最初的計劃才是最保險的計劃,她為了自己這麼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混賬,親手舍了那最完美的計劃,打破了最初的預想。
她又怎麼能夠如此毫不猶豫做出抉擇,
江去無法明白,為什麼一個女子家,卻能讓他的心,像是活過來了一樣,
她說什麼?
她說……
他動我的人,我就動他的根!
“我……當家的!”江去“砰”的一聲,直挺挺地跪了下去,他什麼話都沒有說,一雙眼,紅如牛眼,盯著女子那雙清透冷靜的眼睛。
“江去,你是江去,不是無桀。
如果,江老頭的江,還不能讓你從一先生的恐懼中走出來。
那麼,你記住。
江去,你的江,是我鳳淮的江。”
連鳳丫站了起身,面容越發平靜了,垂眸掃跪地不起的江去:
“現在該頭疼的不是你,
任何人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價。
現在,輪到你嘴裡那位一先生頭疼了。”
江去知道,她說的不假。
“動地道,就是動蟻群。我很期待,看看你嘴裡那位無所不能的一先生,還能夠光風霽月躲在後面老神在在撥弄風雲麼?”
“我期待他的反擊。”
江去聽到那女子的腳步聲離去,隨腳步聲同起的還有那句“我期待他的反擊”。
她走出去,四個大丫鬟圍了上來,眼神都很毒,各個往連鳳丫的寢房裡瞥,卻怔住,就看到那個高大個兒一個人結結實實地跪在那裡。
“大小姐讓你跪這裡,為什麼?”其中一人問道。
江去起身,沒理會她們,徑自往外走,那大丫鬟一手抓住江去的胳膊:“問你話吶,你和大小姐剛才在這屋裡作甚啊?”
江去霍地扭頭,雙目惡狠狠地瞪向那丫鬟,他沒說話,那大丫鬟被他這模樣嚇得臉色發白,連忙放開手:
“不說就不說,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還怕人知道麼?”
江去聽到這話,只覺得一股惡火往上竄,兇狠地低喝道:
“你閉嘴!”
“我、我……哇~”可憐這大丫鬟在沈家的奴僕中,也算是有些身份的,這就被江去給嚇得哇哇大哭。
江去額頭上青筋畢露:“你再哭試試!”
他真不知道女孩兒哭的時候,不能夠這樣兇狠。
本意是叫那姑娘別哭了,結果把人嚇得倒是不哇哇大哭了,人家不敢出聲,光流眼淚,默默地哭。
還哽咽著。
恰是這時候,院子門口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如意怎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