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瑤大度一笑,“起來吧。小事一樁。”
小太監不敢站起來,只是跪著道:“我家公公有急事,請您馬上過去一趟。”
李瑤:“走吧。”李瑤跟著小太監去了李公公處。
李公公用杯蓋撇著杯中的茶葉浮沫,他似乎像是沒看見跪在地上的李瑤,慢悠悠地喝茶。
李瑤覺得李公公今日很不同,他看著還是如往常那般和藹,可,他的眼睛裡,有李瑤看不懂的東西,看上去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湧動,似乎是憤怒。
李瑤自忖沒有做錯事,只是她不知李公公的怒火從何而來?為何叫她來?
李瑤就那麼跪著。終於,李公公放下了茶盞,他冷冷地“李瑤,你可知罪?”
李瑤心中一緊,她不卑不吭地看著李公公,“奴婢恪盡職守,不知自己有何罪?”
李公公向來慈祥的目光此刻深幽如井,冷颼颼的目光讓李瑤有些害怕。
“你夥同幾個宮女騙取公中的錢財,幸好,我發現的早。”
李瑤心中略一思忖,就明白了是何事?她心中著惱,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那幾個宮女明明是拿著李公公的信箋去的。
李瑤故作茫然地看著李公公,“奴婢自忖無愧於良心,還請公公明示。”
李公公眉毛一條,怒目想向,平日裡收斂的戾氣,此刻展露無遺。
“哼。你還敢狡辯,本公公讓你明白點。有幾個宮女找你去支使錢財,說要買娟紗。”
他頓了一下話,李瑤機靈地聽出了李公公話裡的點撥,若是真要定她的罪,李公公直接說她夥同宮女營私舞弊即可,不必說成幾個宮女找只是錢財,李公公似乎是有意思把罪責推給幾個宮女。那幾個宮女可憐兮兮的,她不能讓她們受苦,她心中掂量了一下,這出戲怎麼演?
李瑤眸子裡精光一閃,她可是留下了李公公的信箋的。“那四個宮女兩個是畫室的,兩個是繡局的,畫局的說要買娟紗畫畫,繡局的說要買白色的娟紗打底,她們四個都說是奉了公公的命令。還有您的信箋?”
李公公暴怒,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哐當。”一聲,桌子上的茶杯因為他忽然發力,猛烈地彈跳了一下。
“這群狗奴才,你去把信箋取來。這群奴才居然敢幹這種雞鳴狗盜的事,真是本事了。”
李瑤一直把這些東西都收在自己辦公的小屋子裡。“請公公派人跟我去拿,以證明奴婢的清白。”
李瑤覺得清者自清,自己並沒有染指那些錢財。她擔心那些無辜的宮女。
李瑤一直把抽屜的鑰匙貼身攜帶的,她用鑰匙開啟抽屜,抽屜裡賬目完整地放著,只是,只是,李瑤心裡一驚,她平常放李公公信箋的木盒子卻不見了。
李瑤來回翻找了好幾遍,也沒找到。
李瑤心中著慌,而後她又翻找了其它的抽屜,賬本還有采買的目錄都在,唯獨缺少了信箋。
跟著她來的兩個掌事公公,著急地等在門口,“李女官,找到了嗎?”
李瑤手上的動作更快了,她不停地翻找著,連小屋子裡的角落,椅子底下都找了一遍,依然一無所獲。
在宮中也算經歷了一些事,李瑤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仔細地回想了一下,鎖好好地鎖在抽屜上,沒有紕漏,屋子裡似乎也沒有人走動的痕跡,那為什麼信箋就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