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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李瑤長嘆了一口氣，曲清理解她的失望，對親人的失望，因為曲清也體會過。那種失望很無奈，恨鐵不成鋼，明知道他們不成器，礙著血緣，殘留的親情，終究是不忍心他們受苦。
這種矛盾和糾結擰成痛苦的結，堵在心裡，想說卻又說不出來。
曲清：“別想了。明日，我們去縣衙一趟。”
李瑤點點頭。曲清將筆遞給她，“心情煩躁的時候，不妨做些別的。畫畫吧。”
李瑤拿過筆，慢慢地畫畫，一朵紅色花在紙上躍然而生。
她忽地想起曲清腰間的標記，她猶豫了一下，她覺得曲清是個君子，她應該坦誠相問，才問道：“曲清？”
曲清從書中抬頭，側目看她。“嗯？”
“你腰間的是胎記還是紋上去的？”
曲清怔了一下，曲清從記事起就有這個印記，他覺得應該是胎記。“是胎記。”他深看了李瑤一眼，“你畫畫吧。”李瑤也覺得曲清和外祖家應該沒什麼關系，胎記只是巧合而已。
李瑤窘迫地低垂了頭，“我只是無意間看見的。”
曲清沒再多話，他心裡發熱，他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書上。
李瑤無意間抬頭，曲清卻睡著了。李瑤怔怔地看著曲清，曲清躺在躺椅上，眉頭微蹙，看著曲清清俊的臉，莫名地想到了一個詞。
“孤獨。”
李瑤不知道想出這樣一個詞，她就是覺得他孤獨，這種孤單感似乎滲透了他的身體。
李瑤想不通，曲家有這麼多家僕，他怎麼就會孤獨呢？
李瑤看著他出神之際，曲清忽然睜開了眼睛，兩人四目相向。曲清眼裡還有沒褪去的疲憊。
曲清輕聲道：“我夢見我爹了。”曲清的語氣裡透著濃重的悲涼和無奈。
李瑤猜想他大概和他爹感情很深吧？
曲清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和李瑤說話：“該起了。我最近真是懈怠，吃飽了就睡，睡醒了就吃。”
吃飽了就睡，睡醒了就吃，這本是人生追求，李瑤不懂曲清自責什麼？“你才睡了不到一刻鐘。”
曲清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嗯。很久了。以往，我並沒有午睡的習慣。”他接著翻看李瑤的那本畫譜。
“你沒見過你外公嗎？”
“你已經問了第三遍了。既然已經找到了解開這本書之謎的方法，我哭吧。”
曲清笑道：“別哭了。我似乎懂了這本書的秘密所在。”
李瑤忙問道：“這本書裡到底藏了什麼秘密？”
曲清搖搖頭，“我再看一遍，確定了就告訴你。”
曲清複又仔細地翻看了一遍，他的手指細細地摩挲著紙張，他心道：果然如此。
他將書遞給李瑤，“你把這些東西的輪廓臨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