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辦法,不會餓著看門犬的。”
薩拉已將夜宵端上,並且說道:“騎士都吃過了,還剩些湯水,可以分給侍女嗎?”
“不行,”薩弗納斷然拒絕,“留著明早下菜用。”
“明天再分給侍女。”夫人補充道。
“是,夫人!”薩拉低頭。
薩弗納抱著夫人臥倒在床,心算著僱傭兵的花銷,將撫摸劃成了一串串數字。
床箱上的燭火縮小成一豆,微弱的光暈停留在蠟油之上,彷彿被寒霜凍住。
靜寂的夜,黎明前的窒息。
夫人手足冰冷,胸口卻覺辛辣上行,像喝下一碗滾沸的調料,刺激得眼淚都將溢位。她默數人質的個數,不安心地難以成眠,身子卻被薩弗納壓住,只有靈魂在輾轉反鍘。想到那從未嘗過奇異的香氣,唾液湧進嘴裡又被她強行咽回去。儲藏室裡連肉幹都沒有了,何況是鮮肉呢?
“嘔——”
薩弗納扶住翻身躍起的弗朗西絲夫人卻被夫人推開。
“別碰我!”
“怎麼了,你不舒服?”
“以後我不再吃那東西!”
“好!”薩弗納輕輕一笑,拈起一塊寶石,“看看這個,以後我們會有很多。”
弗朗西絲捏住薩弗納放進她手心的指尖,而薩弗納只是將寶石遞給她,並沒有別的意思。弗朗西絲的心空落落的。
天亮了,薩弗納已經出去。弗朗西絲獨自仰躺在床上彷彿被巨蟒壓在身下,手指微顫地掐住被子邊緣,擔心蟒蛇何時會噴出毒液。
蟒蛇不是無毒的麼?
異化了的那蛇鑽進身體,盤亙在心中,一圈圈絞緊!
“開啟窗子。”
“是,大人。”
叛軍站在石堡的窗下揮舞著箭矢大聲喊叫:“謝謝薩弗納大人,謝謝大人送了羽箭!”
“不用謝,”薩弗納雙手按在窗框上,左手無名指那顆碩大的寶石在初升朝陽下閃耀著光輝,他說道,“我很想知道,你們反叛有何意義,在誰的手下做工不是一樣的,在弗朗西絲夫人的莊園裡至少還有肉吃,有湯喝。想換個環境,去沒有圍攔的荒原上喂狼?”
侍女為騎士端來早餐,持巨大的長柄木勺分湯,一人一碗,再加上菜,最後剩餘的殘液女孩子們分而食之。
窗下的騷動平息,有說要休息的,有說要工錢的,奴隸與平民爭執起來。
薩弗納端著湯碗倚靠在窗邊,冷眼看著叛軍表演,暗哼:“真是一群笨蛋!”
費朗西絲枯坐床邊,一勺一勺機械地將白粥送入口中,胃裡卻返出一股子血腥味。她放下粥碗問道:“薩弗納捉來的人關在哪裡?”
“這個不清楚。”薩拉遞上絹帕。
“昨日的是什麼肉?”
“管家大人說是梅花鹿肉,所以非常的鮮嫩,送來時還滴著血。”薩拉想想又說,“看形狀很怪異。”
“薩弗納帶回來11人。”
“夫人?”
“現在還剩幾人,薩拉,你也不敢去看吧?”
“夫人,不要去!”
“真的沒有人知道麼,裝作不知就沒有罪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