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出來!”
“那你就留下來,看一看!”
瑟蘭督伊皺眉。
光線漸暗。
“有雲遮住了月亮。”小精靈說。
“正好進攻!”
“是假的進攻,消耗他們的箭支。”小精靈補充。
秘謀正在進行,城裡的獵人頂著雙層鍋蓋與稻草人弄出一點兒響動,他們準備攻城了。飛索的鐵爪磕在女牆上,至少在石堡內的騎士聽起來是這樣,其實只是一段鐵片被扔上牆頭。
“睡了麼?”
“警戒著呢!”
“他們開始行動了。”
“窗外沒有月光,我看不見他們。”
“亂箭射死叛軍。”
“將軍?”
“要不開啟窗子等著他們自己跳進來?”
“這倒是個好主意。”那個最先說話的騎士玩味兒地笑道。
“你去守著二樓,你去守著三樓,有叛賊闖入,立刻報警。”
“是!”
“是。”靠窗站得最近的那個騎士比劃了一下配刀,慢吞吞地轉身下樓。
嘩啦——
窗扇破碎。
“放箭!”統領下令。
正在洗浴的弗朗西絲夫人聽到聲響,捂住胸部坐了起來,為她按摩手臂的侍女嚇得趕緊松開以免弄痛了夫人,夫人擦了精油的小臂滑出侍女的手掌,她扯過薩拉披來的衣服將身體裹嚴實。
身體的溫度一下子降到冰點,濕潤的空氣凝結成露,弗朗西絲的心收緊了。
“薩弗納呢,他在哪?”
“夫人,我這就去找管家大人。”侍女低首退下。
“夫人莫驚。”薩拉抓起一截木棍護在胸前,緊跟著已經跑出去的夫人。
“夫人,慢點——”薩拉的聲音被甩在了後面。
弗朗西絲抓緊胸前的披風向薩弗納的臥室跑去。樓梯是那樣長,沒有燭火照亮,薩拉不敢跑太快。
身上的香油還沒有幹,厚重的絲綢衣袍不經意就要滑落。
躺在混合了鮮花與精油的泉水裡沐浴,身邊有人輕輕地按摩,不用擔心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從不忙碌,擁著輕軟的綢緞,聽著舒緩的音樂,遠離一切費心費力的事物。這樣的寧靜,這樣的舒適,不好麼?
不用操心銀錢,不用打理庫府,一個人生活,除了男人什麼都不缺。為什麼非要引進一個男人呢?比女人富有的,作威作福頤指氣使,不如女人的,吃女人的喝女人的還如老鼠般偷走女人的。
一個獨身的女貴族在上層社會也成了笑話,而在底層民眾的眼中,她甚至比那些兒孫滿堂橫徵暴斂的領主更加惡毒。
只為沒有人沖到臺前充當偽善的面具麼?
這段樓梯是那樣黑那樣漫長,足夠弗朗西絲回顧自己30年的一生。
“薩弗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