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的永生是神的恩賜,”金發者幽幽地接著說,“生命在遭受危險之時首先會迸發出最強的抵抗力,那就是生命力,要得到別人的生命力就得得到承載了他生命的血液,但是精靈面對折磨會很快地失去靈魂喪失痛苦,想竊取他們永恆的生命力並不容易。如果是鎮長親自指導也不成,沒有我你根本做不成。”
“精靈都抓來了,為什麼還不開工?”
“沒有金發精靈,要抓到那個金發的小精靈。”
“為什麼?”
“除了可以得到更強的血,你還可以與多瑞亞斯的精靈談談條件。”金發者意味深長地說道,“德凱尼大人不是一直覺得精靈得到的恩賜太多了麼,精靈佔有的好處也太多了。”
提起這個,德凱尼面色陰篤,他和所有的小鎮居民一樣隱忍著怨氣。
金發者看在眼裡喜在心上,說話的每個發音都隱含著笑意。
“抓住他,抓住瑟蘭督伊,你的病一定能治好,而且會很快好起來!”
“他比那些精靈更為特別?”
金發者叫了一壺清茶,侍者給主人與客人沏滿杯。
客人轉動著手裡的瓷杯,巖茶的濃香逸出,灰色目光緊縛著德凱尼,剖析著他陰暗的心理,牽引著他擁堵的思緒,使他陷入猶如安格班晨光下的灰霾一樣的幻境裡,只有金發者聲音的回響指引了出路。
過了好一會兒,金發者才說:“這就像茶的品種決定了味道一樣。大人聽說過治癒者的故事吧!”
“那只是個偉大的傳說,你不會是相信——”德凱尼不屑,隨即他又像想起點兒什麼,驚得立起,手指彎曲地按壓住理石桌面,他深知面前的這個年輕人知識淵博,“你說他是真的,他可以治好我,還給我健康與活力?”
“治癒者的故事在中土大陸流傳千年,有果必有因,他治癒了無數的人,被人們熟記在心裡,銘刻在豐碑上,拓寫在羊皮捲上,柯伊奧之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金發者呷一口茶,探尋著德凱尼故作冷靜地穩穩壓在座椅上有點僵的肢體表情,“柯伊奧是個不準確的音譯,原本的詞是cure,本意就是治癒,但是甚少有人知道,柯伊奧是雙生子,菲娜和安娜才是她們不為世人所知的名字。”
“柯伊奧所具有的力量是神奇的,相傳她們能召回死者的魂靈兒,不管這是不是真的,她們所擁有的力量足以使生者遠離病痛,可以挽留行將逝去的生命。而,柯伊奧之菲娜就是瑟蘭督伊的母親!”
“如果她的兒子繼承了她的這種能力,那麼他本身就是一味良藥,這是歐羅費爾千辛萬苦保守的秘密。”
“嗯,這算是一點用處。但是提到與多瑞亞斯的精靈談條件,精靈王根本就不會同意談判,精靈王還會在乎一個領主的孩子,還不如抓的亞希伯恩實用,至少他是西境領主的長子。我不求與精靈王交易,只要西境領主暗中同意往來就成。”
短視,金發者心中啐道,口中說道:“德凱尼大人此言差矣!我們說到柯伊奧之菲娜,您知她是什麼人嗎?”
“自古醫者沒有好下場,什麼人都一樣!”德凱尼冷冷地回答。
金發者低頭笑了,“確實如此,尤其常伴君王左右。但是菲娜不一樣,她和安娜是梵雅精靈族的公主,精靈第一宗族,現居神之所阿門洲的精靈王英格威的胞妹。菲娜公主來中洲度假,她卻利用這來之不易的假期生了個兒子,所以梵雅精靈王是知道瑟蘭督伊的存在的。”
“公主之子,對王族來講根本無用。”
“大人您錯了,這是人類君主的規矩,不是精靈的。”金發者諒解地笑了,“精靈王英格威重視且珍視自己的三個妹妹,梵雅精靈可沒有女性不能繼承君主之位的規定,茵迪絲公主嫁與諾多至高王芬威放棄了繼承權以後,您明白瑟蘭督伊所處的地位嗎?用人類的語言來形容,菲娜公主所生的這個孩子,是精靈族的第四順位繼承人!”
“而且,按照維拉的規定,王位繼承順序既已確定,即使王室增添新成員也只能往後排。所以,維拉們是知道瑟蘭督伊的存在的,足見他的分量,你別看他年紀小。”
“庭葛王若不想與第一宗族鬧翻的話,他會正視瑟蘭督伊的安全。你拿他做人質就會管用,所以拿他制藥也不能弄死他,留他活命會更有用!”
“哼哼!”
“東方人有種種酷刑可以使血液興奮,變得鮮美,其中最有用的就是梳洗之刑,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金發者揉捏著自己的指腹,回味昨夜的甜膩,兩張不同風格的美顏重疊,好似他正在淩虐那個小精靈一樣。
“什麼樣的刑罰?”
“大人也可以在美麗的女子身上試上一試增加些情趣。”金發者倒映在德凱尼眼睛裡的影子透射出強烈的慾望之光。
這個高挑纖細的男人傾身向前,在德凱尼手心裡劃拉著解說整套的用刑流程。然後兩個人都淺笑著哼唧出一種享受之音。金發者遞過一個眼神兒,德凱尼會心地笑了轉身離去。
半獸人模樣的那位湊上前來,不解地問:“什麼樣的刑罰,我在犯人身上也試一試。”
金發者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怕死的半獸人看不出慎眼,追根問底地說道:“菲娜公主的兒子要是有法力我們也制不住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