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三叔公說,這天元大陸上生活了很多種族,獸人呀,精靈呀什麼的,都是些奇形怪狀的怪物。還有很多普通人終生難得一見的各種魔物。茶館裡的遊吟詩人還傳頌著各種英雄的戰鬥事蹟,什麼低階法師勇鬥獨眼巨人呀,火系魔法師屠龍之類的。聽到這裡王生就傻眼了,這天元大陸竟然是一個魔法的世界?我是個道士呀?我要是穿越不是應該去修仙場景嗎?我這是下錯站啦?
而魔狼在三叔公嘴裡是最不入流的魔物,這種風系魔獸,只會從嘴裡吐出彎月形的風刃來。每個有故事的英雄抬手間就能屠個萬八千的,魔狼從來都是各路英雄的開胃小菜。
可是如今他看到眼前這隻渾身是傷,小牛犢子一樣大的魔狼,在毫不費力的幹掉了那頭不可一世的野豬之後,又轉過頭來狠狠的瞪住了自己。王生心想,現在魔狼眼裡我應該才是盤開胃菜吧,還是嘎嘣脆的那種。
王生覺得自己以後上山之前,一定要拜拜‘陳傳老祖’,‘三清真人’,今天的運氣簡直是晦到了極點。
這頭魔狼不知被誰打瞎了一隻眼,渾身上下佈滿了燒傷與撕裂傷,因為傷勢嚴重,它站在那裡都在不住地搖晃,似乎隨時都能摔倒在地上就此死掉。
它可能是非常飢餓,把眼前野豬視為了自己的食物,而王生這回又成了障礙物,擋在了狼與食物之間。
那魔狼似乎不在意多吃點肉,冰冷的獨眼直勾勾的盯著王生,淌著潭水,慢慢的朝著眼前的食物踱了過來。
狼嘴裡咕嚕咕嚕的不住作響,好像是在上子彈一樣,隨時準備給眼前的生物來上一發。這麼犀利的攻擊要是打在身上,自己練的那點硬氣功估計起不到任何作用,到時候肯定是個一刀兩斷的結果。
王生的頭腦急速的運轉著思考對策,這匹魔狼應該是受了重傷,走的並不快,只是人家有遠端攻擊,那風刃又急又快,還悄無聲息,怎麼算也是逃不掉的呀。
正在他握緊柴刀準備上去拼命的時候,那魔狼腳下一滑,在潭水中歪了一下,王生立即抓住機會,站起身來扭頭就跑。
魔狼張口就是一發風刃,卻因為它自己身體不正,沒能打中,彎彎的月牙擦著王生的身體飛到了遠處。
魔狼發現自己到嘴的食物還想掙扎,惱怒異常,忽的一下就撲了過來,一巴掌拍在王生身後的揹簍上,把他拍了個大跟頭。
王生扭回身,眼見那魔狼已經離自己不到一米遠,情急之下抓起一把地上的黃土,抬手揚了出去。那魔狼顯然沒見過這一招,頓時被眯了眼睛,在那裡哆嗦著伸爪子去擦。
王生眼見機會難得,手裡柴刀掄圓了就照狼頭劈了過去,他耳中只聽“鏜”的一聲,柴刀彷彿砍在了鐵坨子上一樣,巨大的反震力,把自己虎口都震裂了,脫手的柴刀打著旋飛到了潭水中,而那個狼頭上連個白印都沒留下。
這是魔狼還是鐵狼呀,怎麼這麼硬?眼見魔狼已經撐開了那隻獨眼,馬上就要恢復戰鬥力了,王生急忙欺身進去,搬住它的脖子一翻身騎到了魔狼的背上。
這頭魔狼也曾經是一方霸主,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頓時嚎叫一聲,扭頭就要來咬。王生哪裡敢讓它張嘴,他情急之下伸出手指對著眼前魔狼碩大的耳孔捅了進去,這一招陰損之極,把魔狼捅的渾身直哆嗦。王生趁著這個機會伸出雙手一把抱住狼嘴,死命的攬在懷裡。
一般咬合力強勁的動物,張嘴時候反倒沒有多大力氣。這魔狼顯然也遵從了這個規律,一下讓背上的敵人抓住了弱點。
眼見魔狼張不開嘴,只能嗚嗚怪叫,王生更是不敢鬆手了。他雙手勒緊,把身體往上蹭去,瞄準了目標一個頭槌,往魔狼的鼻子上狠命撞了過去。他的動物世界真沒白看,這顯然又是一個犬科動物的弱點。
魔狼這一下被磕的眼冒金星,砰的摔倒在地上,王生連忙轉過身來,正面勒緊狼嘴用力往下壓,拿腹部死命的悶住了魔狼的鼻子,同時雙腳蹬住它的前爪關節上,讓魔狼不能抬爪子抓他,一人一狼就這樣在地上翻滾著耗起了力氣。
這頭驕傲的魔狼本來就已經傷勢很重,一直在勉強支撐,現在被人悶在懷裡,一身本領又使不出來。他們兩個從岸上翻到水裡,又從水裡翻到岸上,折騰了將近一頓飯的時間,才漸漸的停下來,這頭驕傲的魔狼終於被自己眼中的開胃菜給憋屈的悶死了。
眼見懷裡的魔狼徹底沒了動靜,王生這才緩過一口氣來,整整小半天的驚心動魄,也耗盡了他全部的體能。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就這麼抱著魔狼的嘴,昏睡了過去。
等到王生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春日的暖暖的太陽,把全身的傷口都照的瘙癢了起來。他掙扎著抽出身體,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都已經乾涸結痂,和衣服粘在了一起,便不敢再動。
他費力的撿了幾根身周圍被他們壓斷的小樹,用藤條捆了一個爬犁出來,步履蹣跚的拉著他的戰利品向村子裡走去。好在此處距離村子已經不遠,王生拉著魔狼走了半個時辰,終於碰到了出來尋他的一眾村民。
眾人眼見王生渾身上下都是血,都嚇得不清,連忙趕過去把他背了起來,一時間七嘴八舌,詢問的、埋怨的、嚇唬的各種聲音不絕於耳。王生兩世為人,從來都沒被這麼多人關懷過,一時間溫暖的感覺充斥了滿懷。